已经二十多天了,霍展白应该已经到了扬州——不知道找到了师傅没?八年来,她从未去找过师傅,也不知道如今她是否还住在扬州。只盼那个家伙的运气好一些,能顺利找到。
——星圣女娑罗只觉得心惊:瞳执掌修罗场多年,培养了一批心腹,此刻修罗场的杀手精英们,居然都无声无息地集结在了此处?
遥远的漠河雪谷。。
“妙风……”教王喘息着,眼神灰暗,喃喃道,“你,怎么还不回来!”。
“霍展白隐隐记起,多年前和南疆拜月教一次交锋中,卫风行曾受了重伤,离开中原求医,一年后才回来。想来他们两个,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吧——然后那个女子辞去了药师谷谷主的身份,隐姓埋名来到中原;而那个正当英年的卫五公子也旋即从武林里隐退,过起了双宿双飞的神仙日子。!”
天亮得很慢,雪夜仿佛长得没有尽头。。
“明年,我将迎娶星圣女娑罗。”瞳再大醉之后,说出了那样一句话。!
“明介,明介,我也想让你好好地活着……”她的泪水扑簌簌地落在他脸上,哽咽着,“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——我不能让你被这样生生毁掉。”
“是的,薛谷主在一个月前去世。”看到这种情状,南宫老阁主多少心里明白了一些,发出一声叹息,“不知道为什么,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敢孤身行刺教王!小霍,你不知道吗?大约就在你们赶到昆仑的前一两天,她动手刺杀了教王。”
这个魔教的人,竟然和明介一模一样的疯狂!。
霍展白的眼睛忽然凝滞了——这是?。
“瞳蹙了蹙眉头,却无法反驳。!
――是的,在鲜衣怒马的少年时,他曾经立下过一生不渝的誓言,也曾经为她跋涉万里,虽九死而不悔。如果可以,他也希望这一份感情能够维持下去,不离不弃,永远鲜明如新。。
旋是的,他想起来了……的确,他曾经见到过她。。
“然而,她错了。!
“谁下的手?”看着外袍下的伤,轻声喃喃,“是谁下的手!这么狠!”!
那几乎是中原武林新一代力量的凝聚。八剑一旦聚首,所释放的力量,又岂是群龙无首的大光明宫弟子可以抵挡?
“妙水却一直只是在一旁看着,浑若无事。!
霍展白怔住,握剑的手渐渐发抖。。
“妙风深深鞠了一躬:“是本教教王大人。”。
他无法回答,只是在风雪里解下猞猁裘,紧紧拥住那个筋疲力尽的女医者。猞猁裘里的女子在慢慢恢复生气,冻得发抖的身子紧紧靠着他的胸口,如此地信任而又倚赖——。
熟门熟路,他带着雪鹞,牵着骏马来到了桥畔的玲珑花界。!
——二十多年的死寂生活,居然夺去了他流露感情的能力!。
““……”霍展白踉跄倒退,颓然坐倒,全身冰冷。。
“好了!”霜红一直在留意谷主的脉搏,此刻不由大喜。。
““点子扎手。”瞳有些不耐烦,“霍展白在那儿。”!
“你们终于来了。”看到七剑从冰川上一跃而下,那个人从面具后吐出了一声叹息。虽然戴着面具,但也能听得出他声音里的如释重负:“我等了你们八年。”。
然后,他几乎每年都会来这里。一次,或者两次——每次来,都会请她出来相陪。。
“那曲子散入茏葱的碧色中,幽深而悲伤。。
“妙风使!”侍女吃了一惊,连忙刷地拉下了帘子,室内的光线重又柔和。……
他反手握紧腕上的金索,在黑暗中咬紧了牙,忽地将头重重撞在了铁笼上——他真是天下最无情最无耻的人!贪生怕死,忘恩负义,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,想置那位最爱自己的人于死地!
那是什么?他一惊,忽地认出来了:是那只鸟?是他和那个鼎剑阁的七公子决战时,恶狠狠啄了他一口的那只雪鹞!
“她中了七星海棠的毒,七日后便会丧失神志——我想她是不愿意自己有这样一个收梢。”女医者发出了一声叹息,走过来俯身查看着伤口,“她一定是极骄傲的女子。”。
那里,隐约遍布着隆起的坟丘,是村里的坟场。。
“屏风后,秋水音刚吃了药,还在沉沉睡眠——廖谷主的方子很是有效,如今她的病已然减轻很多,虽然神志还是不清楚,有些痴痴呆呆,但已然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大哭大闹,把每一个接近的人都当做害死自己儿子的凶手。。
“黑暗的房间里,连外面的惨叫都已然消失,只有死一般的寂寞。。
“嗯?”妙水笑了,贴近铁笼,低声说,“怎么,你终于肯招出那颗龙血珠的下落了?”!
“忽然间,气海一阵剧痛!……”
““那你要我们怎么办?”他喃喃苦笑,“自古正邪不两立。”。
他一边说一边抬头,忽然吃了一惊:“小霍!你怎么了?”。
“是的,薛谷主在一个月前去世。”看到这种情状,南宫老阁主多少心里明白了一些,发出一声叹息,“不知道为什么,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敢孤身行刺教王!小霍,你不知道吗?大约就在你们赶到昆仑的前一两天,她动手刺杀了教王。”!
然而那一句话仿佛是看不见的闪电,在一瞬间击中了提剑的凶手!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