鼎剑阁几位名剑相顾失色——八骏联手伏击,却都送命于此,那人武功之高简直匪夷所思!
他一直知道她是强悍而决断的,但却还不曾想过,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女子竟然就这样孤身一人,以命换命地去挑战那个天地间最强的魔头!
“什么!”薛紫夜霍然站起,带翻了桌上茶盏,失声惊呼,“你说什么?!”。
然而一睁眼,就看到了妙风。。
“的确,在离开药师谷的时候,是应该杀掉那个女人的。可为什么自己在那个时候,竟然鬼使神差地放过了她?!”
霍展白蓦地震了一下,睁开了眼睛:“非非……我这次回来,是想和你说——”。
薛紫夜微微一怔,低头的瞬间,她看到了门槛上滴落的连串殷红色血迹。!
他默然望了她片刻,转身离去。
他再也不容情,对着手无寸铁的同僚刺出了必杀的一剑——那是一种从心底涌出的憎恨与恶毒,恨不能将眼前人千刀万剐、分尸裂体。那么多年了,无论在哪一方面,眼前这个人时刻都压制着他,让他如何不恨?
——除此之外,她这个姐姐,也不知道还能为雅弥做点什么了。。
刺痛只是一瞬,然后气脉就为之一畅!。
““瞳怎么了?”再也忍不住,薛紫夜抢身而出,追问。!
“妙水!”惊骇的呼声响彻了大殿,“是你!”。
旋那一瞬间,仿佛有利剑直刺入心底,葬礼时一直干涸的眼里陡然泪水长滑而下,她在那样的乐曲里失声痛哭。那不是《葛生》吗?那首描述远古时女子埋葬所爱之人时的诗歌。。
““你尽管动手。”瞳击掌,面无表情地发话,眼神低垂,凝视着手里一个羊脂玉小瓶——那,还是那个女子临去时,留给他的最后纪念。!
“嗯。”他应了一声,感觉一沾到床,眼皮就止不住地坠下。!
“你……”薛紫夜怒斥,几度想站起来,又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“他望着怀中睡去的女子,心里却忽然也涌起了暖意。!
“……那就好。”。
“连那样的酷刑都不曾让他吐露半句,何况面前这个显然不熟悉如何逼供的女人。。
妙风也渐渐觉得困顿,握着缰绳的手开始乏力,另一只手一松,怀里的人差点儿从马前滑了下去。。
霍展白释然,只觉心头一块大石落下。!
“看到了吗?这就是瞳!”。
“七剑沉默下来,齐齐望向站在璇玑位上的霍展白。。
他看到白梅下微微隆起一个土垒,俯身拍开封土,果然看到了一瓮酒。。
“她看着信,忽然顿住了,闪电般地抬头看了一眼霍展白。!
她心力交瘁地抬起头,望着水面上无数翻飞的蝴蝶,忽然间羡慕起这些只有一年生命、却无忧无虑的美丽生灵来——如果能乘着蝴蝶远去,该有多好呢?。
那个年轻的教王没有说一句话,更没有任何的杀气,只是默不作声地在他面前坐下,自顾自地抬手拿起酒壶,注满了自己面前地酒杯――然后,拿起,对着他略微一颔首,仰头便一饮而尽。。
“刚才……刚才是幻觉吗?她、她居然听到了霍展白的声音!。
“老五?!”……
妙水沉吟了片刻,果然不再管她了,断然转过身去扶起了昏迷的弟弟。深深吸了一口气,足下加力,朝着断桥的另一侧加速掠去,在快到尽端时足尖一点,借力跃起------借着疾奔之势,她如虹一样掠出,终于稳稳落到了桥的对面。
霍展白抬起头,看到了一头冰蓝色的长发,失声道:“妙风?”
“呵……”那个人抬起头,看着她微笑,伸出满是血的手来,断断续续道,“薛谷主……你、你……已经穿过了石阵……也就是说,答应出诊了?”。
瞳在黑暗中沉默,不知道该说什么,做什么,然而呼吸却无法控制地开始紊乱。他知道身边有着另一个人,熟悉的气息无处不在,心底的那些记忆仿佛洪水一样涌出来,在心底呼啸,然而他却恨不得自己就在这一瞬间消失。。
““瞳叛乱?”霍展白却是惊呼出来,随即恍然——难怪他拼死也要夺去龙血珠!原来是一早存了叛变之心,用来毒杀教王的!。
“他点了点头:“高勒呢?”。
老五那个家伙,真是有福气啊。!
“于是,就这样静静地对饮着,你一觞,我一盏,没有语言,没有计较,甚至没有交换过一个眼神。鼎剑阁新任地阁主喝大光明宫的年轻教王就这样对坐着,默然地将那一坛她留给他们最后地纪念,一分分地饮尽。……”
“然而不知为何,八年来南宫老阁主几度力邀这个年轻剑客入主鼎剑阁,却均被婉拒。。
“小心!”。
“好吧,我答应你,去昆仑替你们教王看诊——”薛紫夜拂袖站起,望着这个一直微笑的青年男子,竖起了一根手指,“但是,我有一个条件。”!
他的心还没有完全冷下去,所以是无法承受那样的眼光的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