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看样子,今年的十个也都已经看得差不多了。
那个火球,居然是方才刚刚把他们拉到此地的马车!难道他们一离开,那个车夫就出事了?
“可怜。不想死吗?”教王看着倒地的瞳,拈须微笑,“求我开恩吧。”。
霍展白沉吟片刻,目光和其余几位同僚微一接触,也便有了答案。。
““六六顺啊……三喜临门……嘿嘿,死女人,怎么样?我又赢了……”!”
“我不要这个!”终于,他脱口大呼出来,声音绝望而凄厉,“我只要你好好活着!”。
一直到成为森然的白骨架子,才会断了最后一口气。!
他终于知道,那只扼住他咽喉的命运之手原来从未松开过——是前缘注定。注定了他的空等奔波,注定了她的流离怨恨。
“原来是真的……”一直沉默着的人,终于低哑地开口,“为什么?”
“我被命令和一起训练的同伴相互决斗,我格杀了所有同伴,才活了下来。”他抬头望着天空里飘落的雪,面无表情,“十几年了,我没有过去,没有亲友,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关联——只是被当做教王养的狗,活了下来。”。
“不,妙风已经死了,”那个人只是宁静地淡淡微笑,“我叫雅弥。”。
“他坐在黑暗的最深处,重新闭上了眼睛,将心神凝聚在双目之间。!
然而一双柔软的手反而落在了他的眼睑上,剧烈地颤抖着,薛紫夜的声音开始发抖:“明介……你、你的眼睛,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?是那个教王——”。
旋教王眼里浮出冷笑:“难道,你已经想起自己的来历了?”。
“他伸手轻轻拍击墙壁,雪狱居然一瞬间发生了撼动,梁上钉着的七柄剑仿佛被什么所逼。刹那全部反跳而出,叮地一声落地,整整齐齐排列在七剑面前。!
薛紫夜看着他,忍不住微微一笑:“你可真不像是魔教的五明子。”!
——第一次,他希望自己从未参与过那场杀戮。
““她中了七星海棠的毒,已经死了两个时辰了。”女医者俯下身将那只垂落在外的手放回了毛裘里——那只苍白的手犹自温暖柔软,“你一定是一路上不断地给她输入真气,所以尸身尚温暖如生。其实……”!
乌里雅苏台。。
“教王用金杖敲击着冰面,冷笑道:“还问为什么?摩迦一族拥有妖瞳的血,我既然独占了你,又怎能让它再流传出去,为他人所有?”。
薛紫夜看着她走出去,心下一阵迟疑。。
柔软温暖的风里,他只觉得头顶一痛,百汇穴附近微微一动。!
雪还在一片一片落下,无休无止,巨大的冷杉树如同一座座冰冷的墓碑指向苍穹。他和那个银衣杀手在林中沉默地对峙着,保持着最后一击时诡异的姿势,手中的剑都停留在对方的身体里。。
“一夜的急奔后,他们已然穿过了克孜勒荒原,前方的雪地里渐渐显露出了车辙和人行走过的迹象——他知道,再往前走去便能到达乌里雅苏台,在那里可以找到歇脚的地方,也可以找到喂马的草料。。
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个修罗场的杀手之王。瞳是极其危险的人,昔年教王要他不离左右地护卫,其实主要就是为了防范这个人。。
“他们早已不再是昔年的亲密无间的姐弟。时间残酷地将他们分隔在咫尺的天涯,将他们同步地塑造成不同的人:二十多年后,他成了教王的护身符,没有感情也没有思想;而她却已然成了教王的情人,为了复仇和夺权不择手段——!
——难道,是再也回不去了吗?。
然而,一切都粉碎了。。
““好生厉害,”旁边卫风行忍不住开口,“居然以一人之力,就格杀了八骏!”。
只有她自己知道,她早已在不知何时失去了他。……
——四面冰川上,陡然出现了无数双一模一样的眼睛!
前任谷主廖青染重返药王谷执掌一切,然而却从不露面,凡事都由一个新收的弟子打点。
霍展白折下一枝,望着梅花出了一会儿神,只觉心乱如麻——去大光明宫?到底又出了什么事?自从八年前徐重华叛逃后,八剑成了七剑,而中原鼎剑阁和西域大光明宫也不再挑起大规模的厮杀。这一次老阁主忽然召集八剑,难道是又出了大事?。
他没有再去看——仿佛生怕自己一回头,便会动摇。。
“薛紫夜看着他,忍不住微微一笑:“你可真不像是魔教的五明子。”。
“连那样的酷刑都不曾让他吐露半句,何况面前这个显然不熟悉如何逼供的女人。。
原来如此……原来如此!!
“寒风呼啸着卷来,官道上空无一人,霍展白遥遥回望雁门关,轻轻吐了一口气。……”
““什么?墨魂剑?!”他一下子清醒了,伸手摸去,果然佩剑已经不在身边。霍展白变了脸色,用力摇了摇头,艰难地追忆自己最后和那个人击掌立下了什么样的誓言。。
鼎剑阁八剑,八年后重新聚首,直捣魔宫最深处!。
大雪还在无穷无尽地落下,鹅毛一样飘飞,落满了他们两个人全身。风雪里疾驰的马队,仿佛一道闪电撕裂开了漫天的白色。!
“反正,”他下了结论,将金针扔回盘子里,“除非你离开这里,否则别想解开血封!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