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后，那个女孩和她的小情人一起掉进了冰河里——活生生地冻死。”

    忽然间，霍展白记起了那一日在乌里雅苏台雪原上和妙风的狭路相逢——妙风怀里那个看不到脸的人，将一只苍白的手探出了狐裘，仿佛想在空气中努力地抓住什么。

    ——四面冰川上，陡然出现了无数双一模一样的眼睛！。

    他也不自觉地抬起头来，刹那间，连呼吸也为之一窒——。

    ““真是经不起考验啊，”教王拨弄着那个头颅，忽然转过眼来看他，“是不是，瞳？”！”

    所以，他也不想更多的人再经历这样的痛苦。。

    何况，那些东西到底是真是假，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。他本来就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。瞳微微笑了笑，眼睛转成了琉璃色：！

    那样的刺痛，终于让势如疯狂的人略略清醒了一下。

    话没有问完便已止住。妙风破碎的衣襟里，有一支短笛露了出来——那是西域人常用的乐器筚篥，牛角琢成，装饰着银色的雕花，上面那明黄色的流苏已然色彩黯淡。

    “等回来再一起喝酒！”当初离开时，他对她挥手，大笑。“一定赢你！”。

    ——星圣女娑罗只觉得心惊：瞳执掌修罗场多年，培养了一批心腹，此刻修罗场的杀手精英们，居然都无声无息地集结在了此处？。

    ““放了明介！”被点了穴的薛紫夜开口，厉声大喝，“马上放了他！”！

    她一直是骄傲的，而他一直只是追随她的。。

    旋瞳看着那个昔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日圣女，手心渐渐沁出冷汗。。

    ““唉，”薛紫夜一个箭步上前，俯身将他扶住，叹息，“和明介一样，都是不要命的。”！

    侍女们无计可施，只好尽心尽力准备她的行装。！

    虽然酒醉中，霍展白却依然一惊：“圣火令？大光明宫教王的信物！

    ““铛铛铛！”转眼间，第四把剑也被钉上了横梁。！

    薛紫夜点点头，闭上了眼睛：“我明白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每年江南冬季到来的时候，鼎剑阁的新阁主都会孤身来药王谷，并不为看病，只是去梅树下静静坐一坐，独饮几杯，然后离去。陪伴他来去的，除了那只通人性的雪鹞，杦只有药王谷的那个神秘的新谷主雅弥。。

    “瞳。”他想也不想地回答，话音刚落身体却动了动，忽然间起了痛苦的抽搐，“不，我不叫瞳！我、我叫……不，我想不起来……”。

    “就在这里。”她撩开厚重的帘子，微微咳嗽，吃力地将用大氅裹着的人抱了出来。！

    “啪嗒！”明力的尸体摔落在冰川上，断为两截。。

    “他赢了。。

    他说什么？他说秋水是什么？。

    “――这个人刚从血腥暴乱中夺取了大光明宫地至高权力，此刻不好好坐镇西域，却来这里做什么？难道是得知南宫老阁主病重，想前来打乱中原武林的局面？！

    “好险……”薛紫夜脸色惨白，吐出一口气来，“你竟真的不要自己的命了？”。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他忽地微微笑了，“雅弥的确早就死了。我是骗你的。”。

    ““当然不是！唉……”百口莫辩，霍展白只好苦笑摆手，“继任之事我答应就是——但此事还是先不要提了。等秋水病好了再说吧。”。

    黑暗的牢狱，位于昆仑山北麓，常年不见阳光，阴冷而潮湿。……

    所有的剑，都在刺破他衣衫时顿住。

    薛紫夜猛然震了一下，脱口低呼出来——瞳？妙风说，是瞳指派的这些杀手？！

    冬之夜，夏之日。百岁之后，归于其室。。

    耳边是呼啸的风声，雪一片片落在脸上，然而身上却是温暖的。身上的伤口已被包扎好，疼痛也明显减缓了——。

    “不赶紧去药师谷，只怕就会支持不住了。。

    “她想问出那颗龙血珠，在叛变失败后去了哪里！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哑穴没有被封住，但是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，脸色惨白。！

    “一直到成为森然的白骨架子，才会断了最后一口气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她不解地望着他：“从小被饲冰蚕之毒，还心甘情愿为他送命？”。

    妙风也就没有多说什么，只是静静跟在她身后，穿过了那片桫椤林。一路上无数夜光蝶围着他上下飞舞，好几只甚至尝试着停到了他的肩上。。

    没人知道这一番话的真假，就如没有人看穿他微笑背后的眼神。！

    “霍公子，快把剑放下来！”霜红看到瞳跌倒，惊呼，“不可伤了明介公子！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