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去的鼎剑阁七剑,在乌里雅苏台遇见了急速向东北方向奔来的人。
自从妙火死后,便只有她和瞳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。那是天地间唯一可以置教王于死地的剧毒——如果能拿到手的话……
“你靠着我休息。”他继续不停赶路,然而身体中内息不停流转,融解去她体内积累的寒意,“这样就好了,不要担心——等到了下一个城镇,我们停下来休息。”。
虽然经过惨烈的搏杀,七剑中多人负伤,折损大半,但终归也带回了魔教教王伏诛、五明子全灭的消息。一时间,整个中原武林都为之震动,各大门派纷纷奔走相告,弹冠相庆。。
“依然只有漠河寒冷的风回答他,呼啸掠过耳边,宛如哭泣。!”
他一边说一边抬头,忽然吃了一惊:“小霍!你怎么了?”。
是的,那是谎言。她的死,其实是极其惨烈而决绝的。!
一炷檀香插在雪地上,暮色衬得黯淡的一点红光隐约明灭。
她俯身在冰面上,望着冰下的人。入骨的寒意让她止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,琉璃灯在手里摇摇晃晃,在冰上折射出流转的璀璨光芒。
他迟疑了一下,终于握剑走出了这个躺了多日的秋之馆。。
“喂,你没事吧?”她却虚弱地反问,手指从他肩上绕过,碰到了他背上的伤口,“很深的伤……得快点包扎……刚才你根本没防御啊。难道真的想舍命保住我?”。
“唯独白衣的霍展白站在璇玑位,手中墨魂剑指向地面,却是分毫不动。他只是死守在璇玑位,全身的感知都张开了,捕捉着对手的一举一动。每次妙风试图冲破剑阵时,纯黑的墨魂剑都及时地阻断了他的出路,分毫不差,几度将他截回。!
“雪怀!”她再也按捺不住,狂喜地奔向那飘着雪的湖面,“等等我!”。
旋那一瞬间,他只觉得无穷无尽的绝望。。
““呵。”徐重华却只是冷笑。!
夏之园里,绿荫依旧葱茏,夜光蝶飞舞如流星。!
“小心!”来不及多想,他便冲了过去。
““唉,”薛紫夜一个箭步上前,俯身将他扶住,叹息,“和明介一样,都是不要命的。”!
“好了。”她的声音里带着微弱的笑意,从药囊里取出一种药,轻轻抹在瞳的眼睛里,“毒已然拔去,用蛇胆明目散涂一下,不出三天,也就该完全复明了。”。
“他下意识地抬起头,就看到那个女医者直直地盯着他怀里的那个病人,脸上露出极其惊惧的神色。他想开口问她,然而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直直看着薛紫夜,就这样忽然晕倒在了地上。。
在他错身而过的刹那,薛紫夜隐约有一种怪异的感觉,却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。。
他抬起手,从脸上摘下了一直戴着的青铜面具,露出一张风霜清奇的脸,对一行人扬眉一笑——那张脸,是中原武林里早已宣告死亡的脸,也是鼎剑阁七剑生死不能忘的脸。!
——今天之后,恐怕就再也感觉不到这种温暖了吧?。
““对了,绿儿,跟你说过的事,别忘了!”在跳上马车前,薛紫夜回头吩咐,唇角掠过一丝笑意。侍女们还没来得及答应,妙风已然掠上了马车,低喝一声,长鞭一击,催动了马车向前疾驰。。
“你还没记起来吗?你叫明介,是雪怀的朋友,我们一起在摩迦村寨里长大。”顿了顿,薛紫夜的眼睛忽然黯淡下来,轻声道,“你六岁就认识我了……那时候……你为我第一次杀了人——你不记得了吗?”。
“急怒交加之下,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,一下子从雪地上站起,踉跄着冲了过去,一把将他从背后拦腰抱住,然而全身肌肉已然不能使力,旋即瘫软在地。!
绿儿跺了跺脚,感觉怒火升腾。。
霍展白一得手,心念电转之间,却看到对手居然在一瞬间弃剑!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,他居然完全丢弃了武器,硬生生用手臂挡向了那一剑。。
“那一瞬间,濒死的她感到莫名的喜悦,以惊人的力气抬起了手,想去触摸那个声音的来源——然而因为剧毒的侵蚀,却无法发出一个字来。。
一炷檀香插在雪地上,暮色衬得黯淡的一点红光隐约明灭。……
“不可能!她不可能骗我……我马上回去问她。”霍展白脸色苍白,胡乱地翻着桌上的奇珍异宝,“你看,龙血珠已经不在了!药应该炼出来了!”
他往后微微退开一步,离开了璇玑位——他一动,布置严密的剑阵顿时洞开。
是她?是她乘机对自己下了手?!。
七雪?第六夜霍展白在扬州二十四桥旁翻身下马。。
““什么?”霍展白一惊抬头,“瞳成了教王?你怎么知道?”。
“她医称国手,却一次又一次地目睹最亲之人死亡而无能为力。。
谁能常伴汝?空尔一生执!!
““绿儿,送客。”薛紫夜不再多说,转头吩咐丫鬟。……”
“他尚自说不出话,眼珠却下意识地随着她的手转了一下。。
乌里雅苏台驿站的小吏半夜出来巡夜,看到了一幅做梦般的景象:。
“好!”徐重华大笑起来,“联手灭掉七剑,从此中原西域,便是你我之天下!”!
所以,他也不想更多的人再经历这样的痛苦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