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妨。”试过后,他微微躬身回禀,“可以用。”
绿儿跺了跺脚,感觉怒火升腾。
“妙水使?”薛紫夜一惊,看到门口抱剑而立的女子。。
“现在,结束了。”他收起手,对着那个惊呆了的同龄人微笑,看着他崩溃般在他面前缓缓跪倒,发出绝望的嘶喊。。
“过了一炷香时分,薛紫夜呼吸转为平稳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!”
“那么,这个呢?”啪的一声,又一个东西被扔了过来,“那个女医者冒犯了教王,被砍下了头——你还记得她是谁吧?”。
说到这里,他侧头,对着黑暗深处的那个人微微颔首:“瞳,配合我。”!
“嗯。”妙风微笑,“在遇到教王之前,我不被任何人需要。”
终于找到了一个堂而皇之的拒绝理由,她忽地一笑,挥手命令绿儿放下轿帘,冷然道:“抱歉,药师谷从无‘出诊’一说。”
然而,在岁月的洪流和宿命的变迁里,他却最终无法坚持到最后。。
在以后无数个雪落的夜里,他经常会梦见一模一样的场景,苍穹灰白,天地无情,那种刻骨铭心的绝望令他一次又一次从梦中惊醒,然后在半夜里披衣坐起,久久不寐。。
““夏浅羽他们的伤,何时能恢复?”沉默中,他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。!
“箭有毒!”薛紫夜立刻探手入怀,拿出一瓶白药,迅速涂在他伤口处。。
旋“你该走了。”薛紫夜看到他从内心发出的笑意,忽然感觉有些寥落,“绿儿,马呢?”。
“他望着不停自斟自饮的霍展白,忽然间低低叹息——你,可曾恨我?如果不是我,她不会冒险出谷:如果不是我将她带走,你们也不会在最后的一刻还咫尺天涯……!
是,她说过,独饮伤身。原来,这坛醇酒,竟是用来浇两人之愁的。!
薛紫夜扶着他的肩下了车,站在驿站旁那棵枯死的冷杉树下,凝望了片刻,默不作声地踩着齐膝深的雪,吃力地向着村子里走去。
“他们都有自己要走的路,和她不相干。!
“……”薛紫夜一时语塞,胡乱挥了挥手,“算了,谷里很安全,你还是回去好好睡吧。”。
““明年,我将迎娶星圣女娑罗。”瞳再大醉之后,说出了那样一句话。。
“哦……”她笑了一笑,“看来,你们教王,这次病得不轻哪。”。
不知道漠河边的药王谷里,那株白梅是否又悄然盛开?树下埋着的那坛酒已经空了,飘落雪的夜空下,大约只有那个蓝发医者,还在寂寞地吹着那一曲《葛生》吧?!
“从今天开始,徐沫的病,转由我负责。”。
“是的,那是谎言。她的死,其实是极其惨烈而决绝的。。
好了?好了?一切终于都要结束了。。
“是谁,能令枯木再逢春?!
“那你又为什么做瞳的狗。”妙风根本无动于衷,“彼此都无须明白。”。
他下意识地抬起头,就看到那个女医者直直地盯着他怀里的那个病人,脸上露出极其惊惧的神色。他想开口问她,然而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直直看着薛紫夜,就这样忽然晕倒在了地上。。
“她为什么不等他?为什么不多等一天呢?。
瞳却抽回了手,笑:“如有诚意,立约的时候应该看着对方的眼睛吧?”……
霍展白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:“你……是来求和的吗?”
他在那一刹已经追上了,扳住了那个少年的肩膀,微笑道:“瞳,所有人都抛弃了你。只有教王需要你。来吧……来和我们在一起。”
对方还是没有动静,五条垂落的金索贯穿他的身体,死死钉住了他。。
他的心,如今归于何处?。
“那一瞬间,头又痛了起来,他有些无法承受地抱头弯下腰去,忍不住想大喊出声。。
““哧”,轻轻一声响,对方的手指无声无息地点中了他胸口的大穴,将他在一瞬间定住。另外一只手同时利落地探出,在他身体僵硬地那一刹那夺去了他手里的长剑,反手一弹,牢牢钉在了横梁上。。
“不过,教王无恙。”教徒低着头,补充了一句。!
“唉……她抬起头,望了一眼飘雪的夜空,忽然觉得人生在世是如此的沉重和无奈,仿佛漫天都是逃不开的罗网,将所有人的命运笼罩。……”
““谷主!”忽然间,外面一阵慌乱,她听到了绿儿大呼小叫地跑进来,一路摇手。。
七星海棠的毒在慢慢侵蚀着她的脑部,很快,她就什么都忘记了吧?。
“谁?!”推开窗就看到了那一头奇异的蓝发,她微微吐出了一口气,然后就压抑不住地爆发起来,随手抓过靠枕砸了过去,“你发什么疯?一个病人,半夜三更跑到人家窗底下干吗?给我滚回去!”!
“谷主好气概,”教王微笑起来,“也不先诊断一下本座的病情?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