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——”教王全身一震,陡然爆发出痛极的叫声。
疾行一日一夜,他也觉得有些饥饿,便撩起帘子准备进入马车拿一些食物。
是,她说过,独饮伤身。原来,这坛醇酒,竟是用来浇两人之愁的。。
“怎么忽然就差了那么多?”在三招之内就震飞了瞳的剑,霍展白那一剑却没有刺下去,感到不可思议,“你的内力呢?哪里去了?”。
““……”薛紫夜只觉怒火燃烧了整个胸腔,一时间无法说出话来,急促地呼吸。!”
妙风微微一怔,笑:“不必。腹上伤口已然愈合得差不多了。”。
然而,曾经一度,她也曾奢望拥有新的生活。!
刺破血红剑影的,是墨色的闪电。
他只来得及在半空中侧转身子,让自己的脊背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,摔落雪地。
这个女子,便是雅弥不惜一切也要维护的人吗?她改变了那个心如止水没有感情的妙风,将过去的雅弥从他内心里一点点地唤醒。。
“什么?”妙风一震,霍然抬头。只是一瞬,恳求的眼神便变转为狂烈的杀意,咬牙,一字一句吐出:“你,你说什么?你竟敢见死不救?!”。
“那是先摧毁人的心脑,再摧毁人身体的毒——而且,至今完全没有解药!!
“有五成。”廖青染点头。。
旋――昨夜那番对话,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。
“往日的一切本来都已经远去了,除了湖水下冰封的人,没有留下丝毫痕迹。此刻乍然一见到这样的眼睛,仿佛是昔日的一切又回来了——还有幸存者!那么说来,就还有可能知道当年那一夜的真相,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魔手将她的一族残酷地推向了死亡!!
“瞳!”眼看到对方手指随即疾刺自己的咽喉,徐重华心知无法抵挡,脱口喊道,“帮我!”!
那一夜的大屠杀历历浮现眼前——
“她拉过缰绳,交到霍展白手里:“去吧。”!
风雪越来越大,几乎已齐到了马膝,马车陷在大雪里,到得天黑时分,八匹马都疲惫不堪。心知再强行催促,骏马多半便要力尽倒地。妙风不得已在一片背风的戈壁前勒住了马,暂时休息片刻。。
“瞳已经恢复记忆?是教王替他解掉了封脑金针?那么如今他怎么样了?她心急如焚,抛开了妙风,在雪地上奔跑,手里握紧了那一面圣火令。。
一时间,他脑海里一片空白,站在那里无法移动。。
“这个东西,应该是你们教中至宝吧?”她扶着他坐倒在地,将一物放入他怀里,轻轻说着,神态从容,完全不似一个身中绝毒的人,“你拿好了。有了这个,日后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了,再也不用受制于人……”!
他在黑暗里躺了不知道多久,感觉帘幕外的光暗了又亮,脑中的痛感才渐渐消失。他伸出手,小心地触碰了一下顶心的百汇穴。剧痛立刻让他的思维一片空白。。
“那是什么样的感觉?悲凉,眷恋,信任,却又带着……又带着……。
她排开众人走过来,示意他松开那个可怜的差吏:“那我看看。”。
““真是经不起考验啊,”教王拨弄着那个头颅,忽然转过眼来看他,“是不是,瞳?”!
虽然,我更想做一个想你那样、伴着娇妻幼子终老的普通人。。
忽然间,霍展白记起了那一日在乌里雅苏台雪原上和妙风的狭路相逢——妙风怀里那个看不到脸的人,将一只苍白的手探出了狐裘,仿佛想在空气中努力地抓住什么。。
“然而一睁眼,就看到了妙风。。
“雪怀……”薛紫夜喃喃叹息,揭开了大氅一角,看了看那张冰冷的脸,“我们回家了。”……
其余八剑对视一眼,八柄长剑扫荡风云后往回一收,重新聚首,立刻也追随而去。
说到最后的时候,她顿了顿。不知为何,避开了提起秋水音的名字。
她拿着手绢,轻柔地擦拭他眼角滑落的泪痕,温柔而妥帖,就像一个母亲溺爱着自己的孩子。。
霜红压低声音,只细声道:“谷主还说,如果她不能回来,这酒还是先埋着吧。独饮容易伤身。等你有了对饮之人,再来——”。
“她是他生命里曾经最深爱的人,然而,在十多年的风霜摧折之后,那一点热情却已然被逐步地消磨,此刻只是觉得无穷无尽的疲倦和空茫。。
“不知妙水被留在教王身侧,是否平安?这个金发雪肤女人是波斯人,传说教王为修藏边一带的合欢秘术才带回宫的,媚术了得,同房数月后居然长宠不衰,武学渐进,最后身居五明子之一。。
“出了什么问题?”小橙吓坏了,连忙探了探药水——桶里的白药生肌散是她配的。!
“霍展白低下头去,用手撑着额头,感觉手心冰冷额头却滚烫。……”
““那个时候,我的名字叫雅弥……”。
身后的那一场血战的声音已然听不到了,薛紫夜在风雪里跑得不知方向。。
还是静观其变,等妙火也返回宫里后,再做决定。!
霍展白悻悻苦笑——看这样子,怎么也不像会红颜薄命的啊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