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雪怀,姐姐……”穿着黑色绣金长袍的人仰起头来,用一种罕见的热切望着那落满了雪的墓碑——他的瞳仁漆黑如夜,眼白却是诡异的淡淡蓝色,璀璨如钻石,竟令人不敢直视。
好了?好了?一切终于都要结束了。
黑暗牢狱里,火折子渐渐熄灭,只有那样轻柔温暖的舌触无声地继续着。瞳无法动弹,但心里清楚对方正在做什么,也知道那种可怖的剧毒正在从自己体内转移到对方体内。时间仿佛在这一刹那停滞,黑而冷的雪狱里,静得可以听到心迸裂成千片的声音。。
他,是一名双面间谍?!。
“软轿停下的时候,她掀开帘子,看见了巨石阵对面一袭白衫猎猎舞动。距离太远看不清对方的面目,只见雪地上一头蓝色长发在风中飞扬,令人过目难忘。!”
薛紫夜看了他一眼,终于忍下了怒意:“你们要检查我的药囊?”。
“雪怀,姐姐……”穿着黑色绣金长袍的人仰起头来,用一种罕见的热切望着那落满了雪的墓碑——他的瞳仁漆黑如夜,眼白却是诡异的淡淡蓝色,璀璨如钻石,竟令人不敢直视。!
妙风依然只是微笑,仿佛戴着一个永恒的面具:“薛谷主无须担心。”
他只来得及在半空中侧转身子,让自己的脊背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,摔落雪地。
看着对方狂乱的眼神,她蓦然觉得惊怕,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,喃喃:“我救不了她。”。
恶魔在附耳低语,一字一句如同无形的刀,将他凌迟。。
“那也是他留给人世的最后影子。!
他霍然回首,扫视这片激斗后的雪地,剑尖平平掠过雪地,将剩余的积雪轰然扫开。雪上有五具尸体,加上更早前被一剑断喉的铜爵和葬身雪下的追电,一共是七人——他的脸色在一瞬间苍白:少了一具尸体!。
旋片刻后,另外一曲又响起。。
“八年了,而这一段疯狂炽热的岁月,也即将成为过去。的确,他也得为以后打算打算了,总不能一辈子这样下去……在这样想着的时候,心里忽然闪过了那个紫衣女子的影子。!
这种症状……这种症状……!
他忽然一个踉跄,露出了痛苦的表情。
“梅花如雪而落,梅树下,那个人对着她笑着举起手,比了一个猜拳的手势。!
“等回来再一起喝酒!”当初离开时,他对她挥手,大笑。“一定赢你!”。
“她忽然疯了一样地扑过来,拔开了散落在病人脸上的长发,仔细地辨认着。。
如同他一直无声地存在,他也如同一片雪花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。。
日光刚刚照射到昆仑山巅,绝顶上冰川折射出璀璨无比的光。!
而眼前的瞳,便是目下修罗场杀手里号称百年一遇的顶尖人物。。
““嚓!”那一剑刺向眉心,霍展白闪避不及,只能抬手硬生生去接。。
仿佛想起了什么,她的手开始剧烈地发抖,一分也刺不下去。。
““霍展白!”她脱口惊呼,满身冷汗地坐起。!
“教王,”身侧有下属远远鞠躬,恭声提醒,“听说最近将有一场百年难遇到的雪暴降临在漠河,还请教王及早起程回宫。”。
他望着不停自斟自饮的霍展白,忽然间低低叹息——你,可曾恨我?如果不是我,她不会冒险出谷:如果不是我将她带走,你们也不会在最后的一刻还咫尺天涯……。
“眼前依稀有绿意,听到遥远的驼铃声——那、那是乌里雅苏台吗?。
——果然,是这个地方?!……
一口血从他嘴里喷出,在雪上溅出星星点点的红。
霍展白顿住酒杯,看向年轻得教王,忽然发现他此刻的眼睛是幽深的蓝――这个冷酷缜密的决顶杀手、在腥风血雨中登上玉座的新教王,此刻忽然间脆弱得如同一个青涩的少年。
薛紫夜一时语塞。。
冷?她忽然愣住了——是啊,原来下雪了吗?可昨夜的梦里,为什么一直是那样的温暖?。
“话语冻结在四目相对的瞬间。。
“群獒争食,有刺骨的咀嚼声。。
然而不等她站稳,那人已然抢身赶到,双掌虚合,划出了一道弧线将她包围。!
“把霍展白让进门内,她拿起簪子望了片刻,微微点头:“不错,这是我离开药师谷时留给紫夜的。如今她终于肯动用这个信物了?”……”
“是的,是的……想起来了!全想起来了!。
“你不会忽然又走掉吧?”薛紫夜总觉得心里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,仿佛眼前这个失而复得的同伴在一觉醒来后就会消失。。
无论如何,一定要拿着龙血珠回去!!
她扔掉了手里的筚篥,从怀里抽出了一把刀,毫不畏惧地对着马贼雪亮的长刀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