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……加白虎心五钱吧。”她沉吟着，不停咳嗽。

    她怔了半晌，才收起了那颗用命换来的珠子，抬手招呼另外四个使女：“快，帮我把他抬到轿子里去——一定要稳，不然他的脏腑随时会破裂。”

    那些在冷杉林里和我失散的同伴，应该还在寻找我的下落吧？毕竟，这个药师谷的入口太隐秘，雪域地形复杂，一时间并不容易找到。。

    走到门口的人，忽地真的回过身来，迟疑着。。

    ““秋水。”他喃喃叹息。她温柔地对着他笑。！”

    他们喝得非常尽性，将一整坛的陈年烈酒全部喝完。后面的记忆已经模糊，他只隐约记得两人絮絮说了很多很多的话，关于武林，关于天下，关于武学见地――。

    霍展白皱了皱眉头，向四周看了一下：“瞳呢？”！

    “果然是你们。”妙风的剑钉住了雪下之人的手臂，阻止他再次雪遁，冷冷开口道，“谁的命令？”

    然而，这些问题，他终究没有再问出口来。

    一切灰飞烟灭。。

    “她……她……”霍展白僵在那里，喃喃开口，却没有勇气问出那句话。。

    “一枚银针飞过来钉在了他的昏睡穴上，微微颤动。！

    什么都没有。。

    旋今年的回天令才发出去没几天呢，应该不会那么快就有病人上门。。

    “不同于冬之馆和秋之苑，在湖的另一边，风却是和煦的。！

    她用颤抖的手将碎土撒下。夹杂着雪的土，一分分地掩盖上了那一张苍白的脸——她咬着牙，一瞬不移地望着那张熟悉的脸。这把土再撒下去，就永远看不到了……没有人会再带着她去看北极光，没有人在她坠入黑暗冰河的瞬间托起她。！

    “让不让？”妙风意外地有些沉不住气，“不要逼我！”

    “一把长刀从雪下急速刺出，瞬间洞穿了她所乘坐的奔马，直透马鞍而出！！

    从洞口看出去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泪水滑落。。

    “好了？好了？一切终于都要结束了。。

    “不错。”薛紫夜冷冷道——这一下，这个女人该告退了吧？。

    一炷檀香插在雪地上，暮色衬得黯淡的一点红光隐约明灭。！

    前任谷主廖青染重返药王谷执掌一切，然而却从不露面，凡事都由一个新收的弟子打点。。

    “仿佛被人抽了一鞭子，狂怒的人忽然间安静下来，似是听不懂她的话，怔怔望向她。。

    他下意识地抬起头，看到了一只雪白的鹞鹰，在空中盘旋，向着他靠过来，不停地鸣叫，悲哀而焦急。。

    “薛紫夜惊住：那样骄傲的人，终于在眼前崩溃。！

    “在嫁入徐家的时候，一直在等你来阻拦我带我走……为什么你来得那么晚？。

    ——然而，即使是她及时地遇到了他们两人，即使当时小夜还有一口气，她……真的会义无返顾地用这个一命换一命的方法，去挽救爱徒的性命吗？。

    “薛紫夜望着他。。

    榻上的人细微而急促地呼吸着，节奏凌乱。……

    最后担负起照顾职责的，却还是霍展白。

    那一日，在他照旧客气地起身告辞时，她终于无法忍受，忽然站起，不顾一切地推倒了那座横亘于他们之间的屏风，直面他，眼里的火焰熊熊燃烧，强自克制的声音微微颤抖：“到底是为什么？为什么！”

    薛紫夜慢慢安静下去，望着外面的夜色。。

    白。白。还是白。。

    “长桥在剧烈的震动中碎裂成数截，掉落在万仞深的冰川里。那个蓝衣女子被阻隔在桥的另一段，中间隔着十丈远的深沟。她停下来喘息。凝望着那一道深渊。以她的修为，孤身在十丈的距离尚自有把握飞渡，然而如果带上身边的两个人的话？。

    “他看不到她的表情，但能清楚地听出她声音里包含的痛惜和怜悯，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心里的刺痛再也无法承受，几乎是发疯一样推开她，脱口而言：“不用你管！你给我——”。

    她跪在雪地上筋疲力尽地喘息，将雪怀的尸体小心翼翼地移入坑中。！

    “一条手巾轻轻覆上来，替她擦去额上汗水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风行，”他对身侧的同僚低唤，“你有没有发现，一路上我们都没有遇到修罗场的人？”。

    “徐夫人便是在此处？”廖青染背着药囊下马，看着寒柳间的一座小楼，忽然间脸色一变，“糟了！”。

    而他依旧只是淡淡地微笑。！

    他诧异地抬起头，却看到一道雪亮的光急斩向自己的颈部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