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那件压在他心上多年的重担,也总算是卸下了。沫儿那个孩子,以后可以和平常孩子一样地奔跑玩耍了吧?而秋水,也不会总是郁郁寡欢了。已经很久很久,没有看过这个昔日活泼明艳的小师妹露出笑颜了啊……
前任谷主廖青染重返药王谷执掌一切,然而却从不露面,凡事都由一个新收的弟子打点。
“还算知道痛!”看着他蹙眉,薛紫夜更加没好气。。
这个来历不明的波斯女人,一直以来不过是教王修炼用的药鼎,华而不实的花瓶,为何竟突然就如此深获信任——然而,他随即便又释怀:这次连番的大乱里,自己远行在外,明力战死,而眼前这个妙水却在临危之时助了教王一臂之力,也难怪教王另眼相看。。
““告辞。”霍展白解开了同伴的穴,持剑告退。!”
他只不过是再也不想有那种感觉:狂奔无路,天地无情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最重要的人在身侧受尽痛苦,一分分地死去,恨不能以身相代。。
大光明宫?!!
那一夜……那血腥屠戮的一夜,自己在奔跑着,追逐那两个人,双手上染满了鲜血。
他们忽然间明白了,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:妙风使身边,居然还带着一个人?!他竟然就这样带着人和他们交手!那个人居然如此重要,即使是牺牲自己的一只手去挡,也在所不惜?!
——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外来的汉人女孩,明介也不会变成今日这样。。
“浅羽?”他一怔,剑锋停顿,讷讷道。。
“是,是谁的声音?!
纤细的腰身一扭,便坐上了那空出来的玉座,娇笑:“如今,这里归我了!”。
旋落款是“弟子紫夜拜上”。。
““箭有毒!”薛紫夜立刻探手入怀,拿出一瓶白药,迅速涂在他伤口处。!
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。!
“哟,早啊!”霍展白很高兴自己能在这样的气氛下离开。所以在薛紫夜走出药房,将一个锦囊交给他的时候,嘴角不自禁地露出笑意来。
““属下只是怕薛谷主身侧,还有暴雨梨花针这样的东西。”妙风也不隐晦,漠然地回答,仿佛完全忘了昨天夜里他曾在她面前那样失态,“在谷主走到教王病榻之前,属下必须保证一切。”!
九曜山下的雅舍里空空荡荡,只有白梅花凋零了一地。。
“妙火有些火大地瞪着瞳,怒斥:“跟你说过,要做掉那个女人!真不知道你那时候哪根筋搭错了,留到现在,可他妈的成大患了吧?”。
“风行,我就先和七公子去了。”廖青染翻身上马,细细叮咛,“此去时间不定,全看徐沫病情如何——快则三五天,慢则一两个月。你一个人在家,需多加小心——”温柔地叮嘱到这里,语气忽然一转:“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和夏浅羽去那种地方鬼混,仔细我打断你的腿!”。
“了不起啊,这个女人,拼上了一条命,居然真的让她成功了。”!
廖青染俯身一搭脉搏,查看了气色,便匆忙从药囊里翻出了一瓶碧色的药:“断肠散。”。
““……”她无声而急促地呼吸,眼前渐渐空白,忽然慢慢浮现出一个温暖的笑靥——。
“是是。”卫风行也不生气,只是抱着阿宝连连点头。。
“妙水迟疑片刻,手一扬,一串金色的钥匙落入薛紫夜掌心,“拿去。”!
瞳的眼睛在黑暗里忽然亮了一下,手下意识握紧了剑,悄无声息地拔出了半寸。。
“不,妙风已经死了,”那个人只是宁静地淡淡微笑,“我叫雅弥。”。
“他心里一跳,视线跳过了那道墙——那棵古树下不远处,赫然有一座玲珑整洁的小楼,楼里正在升起冉冉炊烟。。
“是呀,难得天晴呢——终于可以去园子里走一走了。”……
薛紫夜怔了怔,还没说话,妙风却径自放下了帘子,回身继续赶车。
瞬间,黑暗里有四条银索从四面八方飞来,同时勒住了他的脖子,将他吊上了高空!
眼前依稀有绿意,听到遥远的驼铃声——那、那是乌里雅苏台吗?。
“等我回来,再和你划拳比酒!”。
“荆棘覆盖着藤葛,蔹草长满了山。我所爱的人埋葬在此处。。
“教王瞬地抬头,看着这个自己的枕边人,失声惊叫:“你……不是波斯人?”。
这一瞬的妙风仿佛换了一个人,曾经不惊飞蝶的身上充满了令人无法直视的凛冽杀气。脸上的笑容依旧存在,但那种笑,已然是睥睨生死、神挡杀神的冷笑。!
“然而,在岁月的洪流和宿命的变迁里,他却最终无法坚持到最后。……”
““呵。”徐重华却只是冷笑。。
然而用尽全力,手指只是轻微地动了动——她连支配自己身体的力量都没有了。。
她看了他一眼,怒喝:“站起来!楼兰王的儿子,就算死也要像个男子汉!”!
“这个东西,应该是你们教中至宝吧?”她扶着他坐倒在地,将一物放入他怀里,轻轻说着,神态从容,完全不似一个身中绝毒的人,“你拿好了。有了这个,日后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了,再也不用受制于人……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