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扔掉墨魂剑!”徐重华却根本不去隔挡那一剑,手指扣住了地上卫风行的咽喉,眼里露出杀气,“别再和我说什么大道理!信不信我杀了卫五?”
七剑沉默下来,齐齐望向站在璇玑位上的霍展白。
不成功,便成仁。。
原来……自己的身体,真的是虚弱到了如此吗?。
““哈,哈!太晚了……太晚了!我们错过了一生啊……”她喃喃说着,声音逐渐微弱,缓缓倒地,“霍、霍展白……我恨死了你。”!”
绿儿只看得目瞪口呆,继而欣喜若狂——不错!这种心法,只怕的确和小姐病情对症!。
同时叫出这个名字的,却还有妙水。!
妙风微微一怔,笑:“不必。腹上伤口已然愈合得差不多了。”
一个动荡不安的时代终于过去。
――然而,百年之后,他又能归向于何处?。
那个白衣弟子颤了一下,低低答了一声“死了”,便不多言。。
“只有她自己知道,她早已在不知何时失去了他。!
然而在这样的时候,雅弥却悄然退去,只留下两人独自相对。。
旋“……”妙水呼吸为之一窒,喃喃着,“难怪遍搜不见。原来如此!”。
““我的意思不是要债,是你这个死女人得以后给我——”霍展白微怒。!
所以,落到了如今的境地。!
霍展白犹自迟疑,秋水音的病刚稳定下来,怎么放心将她一个人扔下?
““你尽管动手。”瞳击掌,面无表情地发话,眼神低垂,凝视着手里一个羊脂玉小瓶——那,还是那个女子临去时,留给他的最后纪念。!
这个姓廖的女子,竟是药师谷前任谷主廖青染!。
“徐重华有些愕然——剑气!虽然手中无剑,可霍展白每一出手,就有无形的剑气破空而来,将他的佩剑白虹隔开!这个人的剑术,在八年后居然精进到了这样的化境?。
忽然间,霍展白记起了那一日在乌里雅苏台雪原上和妙风的狭路相逢——妙风怀里那个看不到脸的人,将一只苍白的手探出了狐裘,仿佛想在空气中努力地抓住什么。。
他有些苦痛地抱住了头,感觉眉心隐隐作痛,一直痛到了脑髓深处。!
“其实,我倒不想去江南,”薛紫夜望着北方,梦呓一样喃喃,“我想去漠河以北的极北之地……听雪怀说,那里是冰的大海,天空里变幻着七种色彩,就像做梦一样。”。
““怎么样,是还长得很不错吧?”绿儿却犹自饶舌,“救不救呢?”。
十二年前,十四岁的自己就这样和魔鬼缔结了约定,出卖了自己的人生!他终于无法承受,在黑暗里低下了头,双手微微发抖。。
“他侧头,拈起了一只肩上的夜光蝶,微笑道:“只不过我不像他执掌修罗场,要随时随地准备和人拔剑拼命——除非有人威胁到教王,否则……”他动了动手指,夜光蝶翩翩飞上了枝头:“我对任何人都没有杀意。”!
他最后看了一眼冰下那个封冻的少年,一直微笑的脸上掠过一刹的叹息。缓缓俯下身,竖起手掌,虚切在冰上。仿佛有火焰在他手上燃烧,手刀轻易地切开了厚厚的冰层。。
然而望见薛紫夜失魂落魄的表情,心里忽然不是滋味。。
“春暖花开的时候,霍展白带领鼎剑阁七剑从昆仑千里返回。。
“瞳?”霍展白惊讶地望着这个忽然现身药王谷地新任教王,手不离剑。……
暮色里,寒气浮动,云层灰白,隐隐有欲雪的迹象。卫风行从身侧的包袱里摸出了一物,抖开却是一袭大氅,凑过来围在妻子身上:“就算是神医,也要小心着凉。”
“那么,点起来吧。”教王伸出手,取过那一粒药丸吞下,示意妙风燃香。
妙风转过了身,在青青柳色中笑了一笑,一身白衣在明媚的光线下恍如一梦。。
血从她的发隙里密密流了下来。。
“整个天和地中,只有风雪呼啸。。
““我希望那个休战之约不仅仅只有,而是……在你我各自都还处于这个位置的时候,都能不再刀兵相见。不打了……真的不打了……你死我活……又何必?”。
鼎剑阁七剑里的第一柄剑。!
“廖青染叹息:“紫夜她只是心太软——她本该一早就告诉你:沫儿得的是绝症。”……”
“她将圣火令收起,对着妙风点了点头:“好,我明日就随你出谷去昆仑。”。
“小徒是如何中毒?又为何和阁下在一起?”她撑着身子,虚弱地问——她离开药师谷已经八年,从未再见过这个唯一的徒弟。没有料到再次相见,却已是阴阳相隔。。
她转过头,看到了车厢里静静躺在狐裘中沉睡的弟子。小夜,小夜……如今不用再等百年,你就可以回到冰雪之下和那个人再度相聚。你可欢喜?!
老五那个家伙,真是有福气啊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