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绝对不要给他解血封!”霍展白劈手将金针夺去,冷冷望着榻上那个病弱贵公子般的杀手,“一恢复武功,他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”
他甚至很少再回忆起以前的种种,静如止水的枯寂。
他的手最终只是温柔地按上了她的肩,低声说:“姐姐,你好像很累,是不是?”。
绿儿只看得目瞪口呆,继而欣喜若狂——不错!这种心法,只怕的确和小姐病情对症!。
“薛紫夜眼睛瞬间雪亮,手下意识地收紧:“教王?”!”
霍展白皱了皱眉头,向四周看了一下:“瞳呢?”。
――大醉和大笑之后,他却清楚地知道今夕已是曲终人散。!
“不必,”妙风还是微笑着,“护卫教王多年,已然习惯了。”
那个叫雅弥的人很快了江湖里新的传奇,让所有人揣测不已。
他回过神来,下意识地想追出去,忽然间后脑重重挨了一下,眼前骤然黑了下来。。
八年来,至少有四年他都享受到了这种待遇吧?。
“神志恍惚之间,忽然听到外面雪里传来依稀的曲声——!
虽然酒醉中,霍展白却依然一惊:“圣火令?大光明宫教王的信物!。
旋这里是修罗场里杀手们的最高境界:超出六畜与生死两界,得大光明。那是多年苦练终于出头的象征,严酷的淘汰中,只有极少数杀手能活着进入光明界——活着的,都成为了大光明宫顶尖的杀手精英。就如……他和妙风。。
““马车!马车炸了!”薛紫夜下意识地朝下望去,看到远远的绝壁下一团升起的火球,惊呼出声。!
然后,他几乎每年都会来这里。一次,或者两次——每次来,都会请她出来相陪。!
瞳想了想,最终还是摇头:“不必。那个女人,敌友莫测,还是先不要指望她了。”
“刹那间,她忽然有一种大梦初醒的感觉,停住了手指,点了点头。!
“很可怕吧?”教王背对着她,低低笑了一声,“知道吗?我也是修罗场出来的。”。
“这个妖娆的女子忽然间仿佛变了一个人,发出了恶鬼附身一样的大笑,恶狠狠地扭转着剑柄,搅动着穿胸而出的长剑:“为了这一天,我陪你睡了多少个晚上,受了多少折磨!什么双修,什么欢喜禅——你这个老色魔,去死吧!”。
“霍展白,为什么你总是来晚……”她喃喃道,“总是……太晚……”。
他颓然低下头去,凝视着那张苍白憔悴的脸,泪水长滑而落。!
恐惧什么呢?那个命令,分明是自己亲口下达的。。
“是的,那是谎言。她的死,其实是极其惨烈而决绝的。。
“你……”徐重华厉声道,面色狰狞如鬼。。
“那一段路,仿佛是个梦——漫天漫地的白,时空都仿佛在一瞬间凝结。他抱着垂死的人在雪原上狂奔,散乱的视线,枯竭的身体,风中渐渐僵硬冰冷的双手,大雪模糊了过去和未来……只有半空中传来白鸟凄厉的叫声,指引他前进的方向。!
“她说过,独饮伤身。”雅弥看着他,脸上的表情依旧只是淡淡的。。
教王……明日,便是你的死期!。
“话音未落,霍展白已然闪电般地掠过,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,颤声呼:“秋水!”。
“她中了七星海棠的毒,七日后便会丧失神志——我想她是不愿意自己有这样一个收梢。”女医者发出了一声叹息,走过来俯身查看着伤口,“她一定是极骄傲的女子。”……
多少年了?自从进入修罗场第一次执行任务开始,已经过去了多少年?最初杀人时的那种不忍和罪恶感早已荡然无存,他甚至可以微笑着捏碎对方的心脏。
然而下一刻,她却沉默下来,俯身轻轻抚摩着他风霜侵蚀的脸颊,凝视着他疲倦不堪的眼睛,叹息:“不过……白,你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。”
他无奈地看着她酒红色的脸颊,知道这个女子一直都在聪明地闪避着话题。。
他笑了,缓缓躬身:“还请薛谷主随在下前往宫中,为教王治伤。”。
“那样宁静坦然的目光,让他心里骤然一震——从来没有人在沥血剑下,还能保持这样的眼神!这样的眼睛……这样的眼睛……记忆里……。
“是的,那是谎言。她的死,其实是极其惨烈而决绝的。。
她吞下了后面的半句话——只可惜,我的徒儿没有福气。!
“如今,前任魔宫的妙风使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,静静地坐在她昔日坐过的地方,一任蝴蝶落满了肩头,翻看书卷,侃侃而谈,平静而自持——然而越是如此,霍展白越不能想象这个人心里究竟埋藏了多深的哀痛。……”
“然而不等他再说什么,瞳将酒杯掷到他面前:“不说这些。喝酒!”。
血迹一寸寸地延伸,终于拖到了妙风身侧。。
“反悔?”霍展白苦笑,“你也是修罗场里出来的,觉的瞳那样的人可以相信吗?”!
“她嫁为我只不过为了赌气——就如我娶她只不过为了打击你一样。”徐重华冷漠地回答,“八年来,难道你还没明白这一点?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