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动荡不安的时代终于过去。
“你要替她死?”教王冷冷笑了起来,剧烈地咳嗽,“风,你愿意替一个谋刺我的人死?你……喀喀,真是我的好弟子啊!”
那一夜的昆仑绝顶上,下着多年来一直延绵的大雪。。
“我希望那个休战之约不仅仅只有,而是……在你我各自都还处于这个位置的时候,都能不再刀兵相见。不打了……真的不打了……你死我活……又何必?”。
“顿了顿,他补充:“我是从修罗场里出来的——五百个人里,最后只有我和瞳留了下来。其余四百九十八个,都被杀了。”!”
是的,他想起来了……的确,他曾经见到过她。。
除此之外,他也是一个勤于事务的阁主。每日都要处理大批的案卷,调停各个门派的纷争,遴选英才去除败类――鼎剑阁顶楼的灯火,经常深宵不熄。!
乌里雅苏台。
“都处理完了……”妙空望向了东南方,喃喃道,“他们怎么还不来呢?”
“好吧。”终于,教王将金杖一扔,挫败似的往后一靠,将身体埋入了玉座,颓然叹息,“风,这是你二十年来对我提出的第一个要求,我答应你——那个女人,真是了不起。”。
“好!”徐重华大笑起来,“联手灭掉七剑,从此中原西域,便是你我之天下!”。
“妙风大吃一惊:教王濒死的最后一击,一定是将她打成重伤了吧?!
是的,他一生的杀戮因她而起,那么,也应该因她而结束。。
旋这个女人……这个女人,是想杀了他!。
““你,想出去吗?”记忆里,那个声音不停地问他,带着某种诱惑和魔力。!
廖谷主沉默了许久,终于缓缓点头——!
“但凭谷主吩咐。”妙风躬身,足尖一点随即消失。
““没有。”妙风平静地回答,“谷主的药很好。”!
――大醉和大笑之后,他却清楚地知道今夕已是曲终人散。。
“仿佛一支利箭洞穿了身体,妙水的笑声陡然中断,默然凝视着紫衣女子,眼神肃杀。。
仿佛是觉得疲倦已极,她裹着金色的猞猁裘,缩在他胸前静静睡去。。
而风雪里,有人在连夜西归昆仑。!
然后,他几乎每年都会来这里。一次,或者两次——每次来,都会请她出来相陪。。
“然而奇怪的是,明力根本没有躲闪。。
他对着孩子伸出手来:“如果你把一切都献给我的话,我也将给你一切。”。
““我的天啊,怎么回事?”绿儿看到小姐身边的正是那个自己最讨厌的家伙,眼珠子几!
那一条路,他八年来曾经走过无数遍。于今重走一遍,每一步都是万剑穿心。。
“雅、雅弥?!”妙水定定望着地上多年来的同僚,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,“妙风——难道你竟是……是……”。
“眼神越发因为憎恶而炽热。他并不急着一次杀死这个宿敌,而只是缓缓地、一步步地逼近,长剑几次在霍展白手足上掠过,留下数道深浅不一的伤口。。
如今再问,又有何用?……
“那么,快替她看看!”他来不及多想,急急转过身来,“替她看看!”
受伤的五名剑客被送往药师谷,而卫风行未曾受重伤,便急不可待地奔回了扬州老家。
他挽起了帘子,微微躬身,看着她坐了进去,眼角瞥处,忽然注意到那双纤细的手竟有些略微地颤抖,瞬间默然的脸上也稍稍动容——原来,这般冷定坚强的女子面对着这样的事情,内心里终究也是紧张的。。
她醒转,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,张了张口,想劝说那个人不要白费力,然而毒性侵蚀得她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。仿佛觉察到怀里的人醒转,马背上的男子霍然低下头望着她,急切地说:“薛谷主,你好一些了吗?”。
““逝者已矣,”那个人无声无息地走来,隔挡了他的剑,“七公子,你总不能把薛谷主的故居给拆了吧。”。
“她叹了口气,想不出霍展白知道自己骗了他八年时,会是怎样的表情。。
“为什么?”薛紫夜眼里燃起了火焰,低低发问,“为什么?”!
“他的心,如今归于何处?……”
“她的手衰弱无力,抖得厉害,试了几次才打开了那个羊脂玉瓶子,将里面剩下的五颗朱果玉露丹全部倒出——想也不想,她把所有的药丸都喂到了妙风口中,然后将那颗解寒毒的炽天也喂了进去。。
风大,雪大。那一方布巾迎风猎猎飞扬,仿佛宿命的灰色的手帕。。
那些石头在谷口的风里,以肉眼难以辨认的速度滚动,地形不知不觉地在变化,错综复杂——传说中,药师谷的开山祖师原本是中原一位绝世高手,平生杀戮无数,暮年幡然悔悟,立志赎回早年所造的罪孽,于是单身远赴极北寒荒之地,在此谷中结庐而居,悬壶济世。!
那种淡淡的蓝色,如果不是比照着周围的白雪,根本看不出来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