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之间,势如水火。
那是多么想永远留在那个记忆里,然而,谁都回不去了。
“瞳!你没死?!”她惊骇地大叫出来,看着这个多日之前便已经被教王关入了雪狱的人——叛乱失败后,又中了七星海棠之毒,他怎么可能还这样平安无事地活着!而监禁这样顶级叛乱者的雪狱,为什么会是洞开的?。
那一次之后,她便没有再提过。。
“莫非……是瞳的性命?!”
“我……难道又昏过去了?”四肢百骸的寒意逐步消融,说不出的和煦舒适。薛紫夜睁。
霍展白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:“你……是来求和的吗?”!
霍展白有些意外:“你居然拜了师?”
可是人呢?人又怎么能如此简单地活下去?
“无妨。”薛紫夜一笑,撩开帘子走入了漫天的风雪里,“不是有你在吗?”。
她为什么不等他?为什么不多等一天呢?。
“他微微一震,回头正对上廖青染若有深意的眼睛:“因为你,我那个傻徒儿最终放弃了那个不切合实际的幻想。她在那个梦里,沉浸得太久。如今执念已破,一切,也都可以重新开始了。”!
“呵,”灯火下,那双眼睛的主人笑起来了,“不愧是霍七公子。”。
旋秋水……秋水,难道我们命中注定了,谁也不可能放过谁吗?。
“教王不发一言地将手腕放上。妙风站在身侧,眼神微微一闪——脉门为人全身上下最为紧要处之一。若是她有什么二心,那么……!
脑后的血已经止住了,玉枕穴上的第一根金针已经被取出,放在一旁的金盘上。尖利的针上凝固着黑色的血,仿佛是从血色的回忆里被生生拔出。!
“薛紫夜!”他脱口惊呼,看见了匍匐在案上的紫衣女子。
“薛紫夜冷笑起来:“你能做这个主?”!
霍展白抬起头,看到了一头冰蓝色的长发,失声道:“妙风?”。
“然后,九这样转过身,离去,不曾再回头。。
是的,他一生的杀戮因她而起,那么,也应该因她而结束。。
然而一双柔软的手反而落在了他的眼睑上,剧烈地颤抖着,薛紫夜的声音开始发抖:“明介……你、你的眼睛,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?是那个教王——”!
“老七,”青衣人抬手阻止,朗笑道,“是我啊。”。
““……是吗?”薛紫夜喃喃叹息了一声,“你是他朋友吗?”。
然而就在同一瞬间,他已经冲到了离瞳只有一尺的距离,手里的暗器飞出——然而六枚暗器竟然无一击向瞳本身,而是在空气中以诡异的角度相互撞击,凭空忽然爆出了一团紫色的烟雾,当头笼罩下来!。
“霍展白犹自迟疑,秋水音的病刚稳定下来,怎么放心将她一个人扔下?!
“打开得早了或者晚了,可就不灵了哦!”她笑得诡异,让他背后发冷,忙不迭地点头:“是是!一定到了扬州就打开!”。
“这种毒沾肤即死,传递极为迅速——但正因为如此,只要用银针把全身的毒逼到一处,再让懂得医理的人以身做引把毒吸出,便可以治好。甚至不需要任何药材。”她轻轻说着,声音里有一种征服绝症的快意,“临夏祖师死前留下的绝笔里说,以前有一位姓程的女医者,也曾用这个法子解了七星海棠之毒——”。
““啊,昨日半夜才到雁门关,天不亮就又出发了。”守城的老兵喃喃而语,“可真急啊。
“明介,好一些了吗?”薛紫夜的声音疲倦而担忧。……
她的神智在刹那间产生了动摇,仿佛有什么外来的力量急遽地侵入脑海。
所以,他也不想更多的人再经历这样的痛苦。
一定赢你。。
怎么可以这样……怎么可以这样?!。
“七星海棠,是没有解药的。。
“命运的轨迹在此转弯。。
然而,在那个下着雪的夜晚,他猝不及防得梦想的一切,却又很快地失去。只留记忆中依稀的暖意,温暖着漫长寂寞的余生。!
“霍展白垂头沉默。……”
“瞳眼看着赤迅速离开,将视线收回。。
“前方有打斗迹象,”夏浅羽将断金斩扔到雪地上,喘了口气,“八骏全数覆灭于此!”。
那些声浪低低地传开,带着震惊,恐惧,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敬佩和狂喜——在教王统治大光明宫三十年里,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叛乱者,能像瞳那样强大!这一次,会不会颠覆玉座呢?!
——她的笑容在眼前反复浮现,只会加快他崩溃的速度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