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重华有些愕然——剑气!虽然手中无剑,可霍展白每一出手,就有无形的剑气破空而来,将他的佩剑白虹隔开!这个人的剑术,在八年后居然精进到了这样的化境?
原来如此……原来如此!
“就在摩迦村寨的墓地。”雅弥静静道,“那个人的身边。”。
霍展白听得最后一句,颓然地将酒放下,失神地抬头凝望着凋零的白梅。。
““薛谷主,怎么了?”窗外忽然有人轻声开口,吓了她一跳。!”
“妙水!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瞳咬紧了牙,恶狠狠地对藏在黑暗里某处的人发问,声音里带着狂暴的杀气和愤怒,“为什么让她来这里?为什么让她来这里!我说过了不要带她过来!你到底要做什么!”。
一炷檀香插在雪地上,暮色衬得黯淡的一点红光隐约明灭。!
她把刀扔到弟弟面前,厉叱:“雅弥,拿起来!”
然而,他却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,就挣脱了命运给他套上的枷锁。
那是他在扬州托雪鹞传给她的书信。然而,她却是永远无法来赶赴这个约会了。。
“这个,恕难从命。”薛紫夜冷冷的声音自轿帘后传出。。
“这一次她愿意和他们结盟,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。其实对于这个女人的态度,他和妙火一直心里没底。!
她看定了那个来访的白衣剑客,忽地一笑:“可是,她最终拿它来救了一个不相干的孩子。”。
旋“追!”徐重华一声低叱,带头飞掠了出去,几个起落消失。。
“他从楼兰末代国王的儿子雅弥,变成了大光明宫教王座下五明子中的“妙风”,教王的护身符——没有了亲人,没有了朋友,甚至没有了祖国,从此只为一个人而活。!
不同的是,这一次霍展白默默陪在她的身边,撑着伞为她挡住风雪。!
然而在她踏入房间的刹那,那个人却仿佛触电般地转过了脸去,避开她的视线。
“他忽然一个踉跄,露出了痛苦的表情。!
“啊?”妙风骤然一惊,“教中出了什么事?”。
““你好好养伤,”擦去了嘴角渗出的一行血,薛紫夜松开了手,低语,“不要再担心教王。”。
然而,命运的魔爪却不曾给他丝毫的机会,在容他喘上了一口气后,再度彻底将他击倒!。
这哪是当年那个风流倜傥、迷倒无数江湖女子的卫五公子?分明是河东狮威吓下的一只绵羊。霍展白在一旁只看得好笑,却不敢开口。!
“你尽管动手。”瞳击掌,面无表情地发话,眼神低垂,凝视着手里一个羊脂玉小瓶——那,还是那个女子临去时,留给他的最后纪念。。
““呵……”黑暗里,忽然听到了一声冷笑,“终于,都来了吗?”。
而这个风雪石阵,便是当时为避寻仇而设下。。
“那一瞬间,排山倒海而来的苦痛和悲哀将他彻底湮没。霍展白将头埋在双手里,双肩激烈地发抖,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,却终于无法掩饰,在刹那间爆发出了低哑的痛哭。!
意识开始涣散,身体逐渐不听大脑的指挥,她不知道自己被瞳术控制后会怎样——然而,就在那个瞬间,掐着她喉咙的手松开了。仿佛是精力耗尽,那双琉璃色的眼睛瞬间失去了摄人心魄的光芒,黯淡无光。。
那一剑从左手手腕上掠过,切出长长的伤口。。
““是你?”她看到了他腰畔的短笛,便不再多问,侧头想掩饰脸上的泪痕。。
“太奇怪了……”薛紫夜在湖边停下,转头望着他,“你和他一样杀过那么多的人,可是,为什么你的杀气内敛到了如此境地?你的武功更在他之上吗?”……
“还算知道痛!”看着他蹙眉,薛紫夜更加没好气。
“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
但是,这一次那个人只是颤了一下,却再也不能起来。。
“呀——”她失声惊叫起来,下意识地躲入水里,反手便是一个巴掌扇过去,“滚开!”。
“原来,即便是生命里最深切的感情,也终究抵不过时间。。
““妙水,”他忽然开口了,声音因为受刑而嘶哑,“我们,交换条件。”。
他缓缓跪倒在冰上,大口地喘息着,眼眸渐渐转为暗色。!
““咔嚓。”忽然间,风里掠过了一蓬奇异的光。……”
“不!作为前任药师谷主,她清楚地知道这个世间还有唯一的解毒方法。。
“嘎!”忽然间,他听到雪鹞急促地叫了一声,从西南方飞过来,将一物扔下。。
那是一个年轻男子,满面风尘,仿佛是长途跋涉而来,全身沾满了雪花,隐约可以看到他怀里抱着一个人,那个人深陷在厚厚的狐裘里,看不清面目,只有一只苍白的手无力垂落在外面。!
霍展白铮铮望着这个同僚和情敌:这些年,他千百次地揣测当初秋水为何忽然下嫁汝南徐家,以为她遭到胁迫,或者是变了心——却独独未想到那个理由竟然只是如此的简单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