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”瞳轻轻吐了一口气,“那就好。”
地上已然横七竖八倒了一地马尸,开膛破肚,惨不忍睹。
耳边是呼啸的风声,雪一片片落在脸上,然而身上却是温暖的。身上的伤口已被包扎好,疼痛也明显减缓了——。
“傻话。”薛紫夜哽咽着,轻声笑了笑,“你是我的弟弟啊。”。
““不是那个刀伤。”薛紫夜在一堆的药丸药材里拨拉着,终于找到了一个长颈的羊脂玉瓶子,“是治冰蚕寒毒的——”她拔开瓶塞,倒了一颗红色的珠子在掌心,托到妙风面前,“这枚‘炽天’乃是我三年前所炼,解冰蚕之毒最是管用。”!”
然而,不知为何,心里却有另一种牵挂和担忧泛了上来。。
然而,魔宫为何要派出八骏对付妙风使?!
“走吧。”没有半句客套,他淡然转身,仿佛已知道这是自己无法逃避的责任。
“呵……”瞳握着酒杯,醉薰薰地笑了,“是啊,看看前一任教王就知道了。不过……”他忽然斜了霍展白,那一瞬妖瞳里闪过冷酷的光,“你也好不了多少。中原人奸诈,心机更多更深――你看看妙空那家伙就知道了。”
以重金雇用了乌里雅苏台最好的车夫,马车沿着驿路疾驰。。
廖青染笑了起来:“当然,只一次——我可不想让她有‘反正治不好也有师傅在’的偷懒借口。”她拿起那支簪子,苦笑:“不过那个丫头向来聪明好强,八年来一直没动用这个信物,我还以为她的医术如今已然天下无双,再无难题——不料,还是要动用这支簪了?”。
“大光明宫?!!
“有五成。”廖青染点头。。
旋风雪如刀,筋疲力尽的她恍恍惚惚地站起,忽然间眼前一黑。。
“那样熟悉的氛围,是八年来不停止的奔波和搏杀里,唯一可以停靠的港湾。!
薛紫夜锁好牢门,开口:“现在,我们来制订明天的计划吧。”!
妙风不明白她的意思,只是微笑。
“怎么会变成这样?怎么会变成这样呢?!
已经二十多天了,霍展白应该已经到了扬州——不知道找到了师傅没?八年来,她从未去找过师傅,也不知道如今她是否还住在扬州。只盼那个家伙的运气好一些,能顺利找到。。
“他直奔西侧殿而去,想从妙水那里打听最近情况,然而却扑了一个空——奇怪,人呢?不是早就约好,等他拿了龙血珠回来就碰头商量一下对策?这样的要紧关头,人怎么会不在?。
是谁,能令枯木再逢春?。
“妙风使,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?”霍展白微微而笑,似不经意地问。!
他的眼睛里却闪过了某种哀伤的表情,转头看着霍展白:“你是她最好的朋友,瞳是她的弟弟,如今你们却成了誓不两立的敌人――她若泉下有知,不知多难过。”。
“他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喜怒,只是带着某种冷酷和提防,以及无所谓。。
妙风却只是安然闭上了眼睛,不闪不避。。
“黑暗的最深处,黑衣的男子默默静坐,闭目不语。!
霍展白的眼神表露出他是在多么激烈地抗拒,然而被瞳术制住的身体却依然违背意愿地移动。手被无形的力量牵制着,模拟着瞳的动作,握着墨魂,一分一分逼近咽喉。。
“胡说!你这个色鬼!根本不是好人!”薛紫夜冲出来,恶狠狠指着他的鼻子,吩咐左右侍女,“这里可没你的柳花魁!给我把他关起来,弄好了药就把他踢出谷去!”。
“三个月后,鼎剑阁正式派出六剑作为使者,前来迎接霍展白前往秣陵鼎剑阁。。
如果说,这世上真的有所谓的“时间静止”,那么,就是在那一刻。……
——然而,奔逃的人没有回头。
北方的天空,隐隐透出一种苍白的蓝色。
她缓缓醒转,妙风不敢再移开手掌,只是一手扶着她坐起。。
“好吧,女医者,我佩服你——可是,即便你不杀,妙风使的命我却是非要不可!”妙水站起身,重新提起了沥血剑,走下玉座来,杀气凛冽。。
“对于谷主多年来第一次出谷,绿儿和霜红都很紧张,争先恐后地表示要随行,却被薛紫夜毫不犹豫地拒绝——大光明宫是一个怎样的地方,她又怎能让这些丫头跟着自己去冒险?。
““哦?”霍展白有些失神,喃喃着,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?”。
说到这里,他侧头,对着黑暗深处的那个人微微颔首:“瞳,配合我。”!
“她在雪中静静地闭上了眼睛,等待风雪将她埋葬。……”
“然而,身后的声音忽然一顿:“若是如此,妙风可为谷主驱除体内寒疾!”。
骏马已然累得倒在地上口吐白沫,他跳下马,反手一剑结束了它的痛苦。驻足山下,望着那层叠的宫殿,不做声地吸了一口气,将手握紧——那一颗暗红色的龙血珠,在他手心里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。。
看到他这样漠然的表情,薛紫夜忽地惊住,仰起脸望着他,手指深深掐进了那个木无表情的人的肩膀,艰难地开口:“难道……是你做的?是你做的吗!”!
“让你去城里给阿宝买包尿布片,怎么去了那么久?”里面立时传来一个女子的抱怨声,走过来开门,“是不是又偷偷跑去那种地方了?你个死鬼看我不——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