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雪怀,姐姐……”穿着黑色绣金长袍的人仰起头来,用一种罕见的热切望着那落满了雪的墓碑——他的瞳仁漆黑如夜,眼白却是诡异的淡淡蓝色,璀璨如钻石,竟令人不敢直视。
“多谢。”妙风欣喜地笑,心里一松,忽然便觉得伤口的剧痛再也不能忍受,低低呻吟一声,手捂腹部踉跄跪倒在地,血从指间慢慢沁出。
薛紫夜心下隐隐有了怒意,蹙眉:“究竟是谁要看诊?”。
这个女人身上散发出馥郁的香气,妖媚神秘,即便是作为医者的她,都分辨不出那是由什么植物提炼而成——神秘如这个女人的本身。。
“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室。!”
霍展白低下头去,用手撑着额头,感觉手心冰冷额头却滚烫。。
依然是什么都看不到……被剧毒侵蚀过的眼睛,已经完全失明了。!
她睁开眼睛,映入眼帘的,却是蓝色的长发和白色的雪。
“如何?”只是一刹,他重新落到冰上,将右手的剑缓缓平举。
最后的一句话已然是嘶喊,他面色苍白地冲过来,仿佛想一把扼住老人的咽喉。南宫老阁主一惊,闪电般点足后掠,同时将茶盏往前一掷,划出一道曲线,正中撞到了对方的曲池穴。。
话音未落,整幢巍峨的大殿就发出了可怕的咔咔声,梁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倾斜,巨大的屋架挤压着碎裂开来,轰然落下!。
“然而望见薛紫夜失魂落魄的表情,心里忽然不是滋味。!
听得“龙血珠”三个字,玉座上的人猛然一震,抬起手指着他,喉咙里发出模糊的低吟。。
旋然而在这个下着雪的夜里,在终将完成多年心愿的时候,他却忽然改变了心意。。
““……”她无声而急促地呼吸,眼前渐渐空白,忽然慢慢浮现出一个温暖的笑靥——!
“放开他,”忽然间,有一个声音静静地响起来了,“我是医生。”!
习惯性地将剑在心脏里一绞,粉碎了对方最后的话,瞳拔出滴血的剑,在死人身上来回轻轻擦拭,妖诡的眼神里有亮光一闪:“你想知道原因?很简单:即便是我这样的人,有时候也会有洁癖——我实在不想有你这样的同盟者。”
“妙风依然只是微笑,仿佛戴着一个永恒的面具:“薛谷主无须担心。”!
“教王,”身侧有下属远远鞠躬,恭声提醒,“听说最近将有一场百年难遇到的雪暴降临在漠河,还请教王及早起程回宫。”。
““没有。”妙风平静地回答,“谷主的药很好。”。
他一个人承受这种记忆已然足够,何苦再多一个人受折磨?。
他心里一跳,视线跳过了那道墙——那棵古树下不远处,赫然有一座玲珑整洁的小楼,楼里正在升起冉冉炊烟。!
薛紫夜隐隐担心,却只道:“原来你还会吹笛子。”。
“那一些惨叫呼喊,似乎完全进不了他心头半分。。
“你说什么?”薛紫夜脸色瞬间苍白,拼命压低了声音,语音却不停颤抖,“你刚才说什么?当年摩迦……摩迦一族的血案,是教王做的?!”。
““呵。”徐重华却只是冷笑。!
她脱口惊呼,然而声音未出,身体忽然便腾空而起。。
“辛苦了,”霍展白看着连夜赶路的女子,无不抱歉,“廖……”。
““嘿,”飞翩发出一声冷笑,“能将妙风使逼到如此两难境地,我们八骏也不算——”。
“一两个月?”他却变了脸色,一下子坐了起来,“那可来不及!”……
血从她的发隙里密密流了下来。
“你会后悔的。”他说,“不必为我这样的人费神。”
高楼上的女子嘴角扬起,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:“我连看都不想看。”。
“是。”霍展白恭恭敬敬地低头,“有劳廖前辈了。”。
““谷主!谷主!快别说话!”霜红大惊失色,扑上去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形,“霍七公子,霍七公子,快来帮我把谷主送回夏之园去!那里的温泉对她最有用!”。
“一瞬间,他又有了一种被幻象吞噬的恍惚,连忙强行将它们压了下去。。
她知道谷主向来在钱财方面很是看重,如今金山堆在面前,不由得怦然心动,侧头过去看着谷主的反应。!
“那一场厮杀,转眼便成了屠戮。……”
“不过,很快那些有异议的人就觉得理所应当了――。
“没良心的扁毛畜生。”他被那一击打得头昏脑涨,被她的气势压住,居然没敢立时反击,只是喃喃地咒骂那只鹞鹰,“明天就拔了你的毛!”。
他的血沿着她手指流下来,然而他却恍如不觉。!
软轿停下的时候,她掀开帘子,看见了巨石阵对面一袭白衫猎猎舞动。距离太远看不清对方的面目,只见雪地上一头蓝色长发在风中飞扬,令人过目难忘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