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下的手?”看着外袍下的伤,轻声喃喃,“是谁下的手!这么狠!”
教王最近为了修炼第九重铁马冰河心法,一直在闭关。这一次他们也是趁着这个当儿,借口刺杀天池隐士离开了昆仑奔赴祁连山,想夺得龙血珠,在教王闭关尚未结束之前返回。却不料,中途杀出了一个霍展白,生生耽误了时间。
妙风脱下身上的大氅,裹住了冰下那个面目如生的少年。。
卫风行和夏浅羽对视了一眼,略略尴尬。。
““风,”不可思议地看着阶下长跪不起的弟子,教王眼神凝聚,“你说什么?”!”
“死了也好!”然而,只是微一沉默,他复又冷笑起来,“鬼知道是谁的孽种?”。
一条手巾轻轻覆上来,替她擦去额上汗水。!
怎么回事?这种感觉……究竟是怎么回事!
霍展白忽然惊住,手里的梅花掉落在地。
那个毫无感情的微笑假面人,为什么也要保薛紫夜?。
那个下着大雪的夜里,那些血、那些血……。
“那个意为“多杨柳之地”的戈壁绿洲?!
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室。。
旋“嗯。”瞳的眼里浮出隐约的紫色,顿了顿,才道,“祁连又发现了一颗龙血珠,教王命我前来夺回。”。
“然而刚笑了一声,便戛然而止。!
他对谁都温和有礼,应对得体,然而却隐隐保持着一种无法靠近的距离。有人追问他的往昔,他只是笑笑,说:“自己曾是一名疾入膏肓的病人,却被前任谷主薛紫夜救回了性命,于是便投入了药王谷门下,希望能够报此大恩。!
霍展白心里一惊,再也忍不住,一揭帘子,大喝:“住手!”
“这个人……还活着吗?!
那个荒原雪夜过后,他便已然脱胎换骨。。
““绝对不要给他解血封!”霍展白劈手将金针夺去,冷冷望着榻上那个病弱贵公子般的杀手,“一恢复武功,他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”。
重伤垂死中挣扎着奔上南天门,终于被教王收为麾下。。
在他抬头的瞬间,所有人都吓了一跳。!
“梅树下?”他有些茫然地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,忽然想起来了——。
““嘎——嘎。”雪鹞在风雪中盘旋,望望远处已然露出一角的山谷,叫了几声,又俯视再度倒下的主人,焦急不已,振翅落到了他背上。。
最后的一句话已然是嘶喊,他面色苍白地冲过来,仿佛想一把扼住老人的咽喉。南宫老阁主一惊,闪电般点足后掠,同时将茶盏往前一掷,划出一道曲线,正中撞到了对方的曲池穴。。
“就如你无法知道你将遇到什么样的人,遇到什么样的事,你也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在何时转折。有时候,一个不经意的眼神,一次擦肩而过的邂逅,便能改写一个人的一生。!
妙空侧过头,顺着血流的方向走去,将那些倒在暗影里的尸体踢开——那些都是守着西天门的大光明宫弟子,重重叠叠地倒在门楼的背面,个个脸上还带着惊骇的表情,仿佛不敢相信多年来的上司、五明子之一的妙空会忽然对下属痛下杀手。。
侍女们无计可施,只好尽心尽力准备她的行装。。
“那一瞬间,他想起了遥远得近乎不真实的童年,那无穷无尽的黑夜和黑夜里那双明亮的眼睛……她叫他弟弟,拉着他的手在冰河上嬉戏追逐,那样地快乐而自在——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,才能让那种短暂的欢乐在生命里再重现一次?。
然而,在岁月的洪流和宿命的变迁里,他却最终无法坚持到最后。……
第二日夜里,连夜快马加鞭的两人已然抵达清波门。
忽然间,霍展白记起了那一日在乌里雅苏台雪原上和妙风的狭路相逢——妙风怀里那个看不到脸的人,将一只苍白的手探出了狐裘,仿佛想在空气中努力地抓住什么。
这,也是一种深厚的宿缘吧?。
“刷!”忽然间,沥血剑却重新指在了他的心口上!。
““呵,不用。”她轻笑,“他的救命恩人不是我。是你,还有……他的母亲。”。
““看把你吓的,”她笑意盈盈,“骗你的呢。你这个落魄江湖的浪子,有那么多钱替我赎身吗?除非去抢去偷——你倒不是没这个本事,可是,会为我去偷去抢吗?”。
那一剑从左手手腕上掠过,切出长长的伤口。!
““霍公子,请去冬之园安歇。”耳边忽然听到了熟悉的语声,侧过头看,却是霜红。……”
“屋里的孩子被他们两个这一声惊呼吓醒了,哇哇地大哭。。
“不!”薛紫夜大惊,极力挣扎,撑起了身子挪过去,“住手!不关他的事,要杀你的人是我!不要杀他!”。
“反悔?”霍展白苦笑,“你也是修罗场里出来的,觉的瞳那样的人可以相信吗?”!
刚刚的梦里,她梦见了自己在不停地奔逃,背后有无数滴血的利刃逼过来……然而,那个牵着她的手的人,却不是雪怀。是谁?她刚刚侧过头看清楚那个人的脸,脚下的冰层却“咔嚓”一声碎裂了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