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算是回来了呀,”妙水掩口笑了起来,美目流转,“教王等你多时了。”
“错了。要杀你的,是我。”忽然间,有一个声音在大殿里森然响起。
“小徒是如何中毒?又为何和阁下在一起?”她撑着身子,虚弱地问——她离开药师谷已经八年,从未再见过这个唯一的徒弟。没有料到再次相见,却已是阴阳相隔。。
看着信封上地址,霍展白微微蹙眉:那个死女人再三叮嘱让他到了扬州打开锦囊,就是让他及时地送这封信给师傅?真是奇怪……难道这封信,要比给沫儿送药更重要?。
““不!”薛紫夜大惊,极力挣扎,撑起了身子挪过去,“住手!不关他的事,要杀你的人是我!不要杀他!”!”
那一道伤口位于头颅左侧,深可见骨,血染红了一头长发。。
“什么?”霍展白一惊抬头,“瞳成了教王?你怎么知道?”!
仿佛是觉得疲倦已极,她裹着金色的猞猁裘,缩在他胸前静静睡去。
“……是吗?”薛紫夜喃喃叹息了一声,“你是他朋友吗?”
“唉,也真是太难为你了啊。”看着幼弟恐惧的模样,她最终只是叹了口气,忽然单膝跪下,吻了吻他的额头,温柔地低语,“还是我来帮你一把吧……雅弥,闭上眼睛。不要怕,很快就不痛了。”。
她侧头望向霍展白:“你是从药师谷来的吗?紫夜她如今身体可好?”。
““不错,反正已经拿到龙血珠,不值得再和他硬拼。等我们大事完毕,自然有的是时间!”妙火抚掌大笑,忽地正色,“得快点回去了——这一次我们偷偷出来快一个月了,听妙水刚飞书传过来的消息说,教王那老儿前天已经出关,还问起你了!”!
“起来!”耳边竟然又听到了一声低喝,来不及睁开眼睛,整个人就被拉了起来!。
旋那个男子笑了,眼睛在黑暗里如狼一样的雪亮。。
““呵……是的,我想起来了。”霍展白终于点了点头,眼睛深处掠过一丝冷光。!
没有回音。!
“哈,都到这个时候了,还为她说话?”妙水眼里闪着讽刺的光,言辞刻薄,“想不到啊,风——原来除了教王,你竟还可以爱第二个人!”
“他看到白梅下微微隆起一个土垒,俯身拍开封土,果然看到了一瓮酒。!
她一叠声地厉声反问,却似乎根本不想听到他的回答,而只是在说服自己。。
“——她的笑容在眼前反复浮现,只会加快他崩溃的速度。。
“好吧。”终于,教王将金杖一扔,挫败似的往后一靠,将身体埋入了玉座,颓然叹息,“风,这是你二十年来对我提出的第一个要求,我答应你——那个女人,真是了不起。”。
往日的一切本来都已经远去了,除了湖水下冰封的人,没有留下丝毫痕迹。此刻乍然一见到这样的眼睛,仿佛是昔日的一切又回来了——还有幸存者!那么说来,就还有可能知道当年那一夜的真相,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魔手将她的一族残酷地推向了死亡!!
风更急,雪更大。。
“而眼前的瞳,便是目下修罗场杀手里号称百年一遇的顶尖人物。。
原来,真的是命中注定——。
““你来晚了。”忽然,他听到了一个冰冷的声音说。!
最好的医生?内心的狂喜席卷而来,那么,她终是有救了?!。
霍展白沉默,许久许久,开口:“我会一辈子照顾她。”。
““看什么看?”忽然间一声厉喝响起,震得大家一起回首。一席苍青色的长衣飘然而来,脸上戴着青铜的面具——却是身为五明子之一的妙空。。
“不,还是等别人来陪你吧。”雅弥静静地笑,翻阅一卷医书,“师傅说酒能误事,我作为她的关门弟子,绝不可像薛谷主那样贪杯。”……
天亮的时候,一行四人从驿站离开,马车上带着一具柳木灵柩。
她从瓶中慎重地倒出一粒朱红色的药丸,馥郁的香气登时充盈了整个室内。
她狂奔而去,却发现那是一条死路。。
金色的马车戛然而止,披着黑色斗篷的中年男人从马车上走下来,一路踏过尸体和鲜血,气度沉静如渊停岳峙,所到之处竟然连凶狠的野狼也纷纷退避。。
“他忽然抬起手,做了一个举臂当头拍向自己天灵盖的手势!。
““霍公子,”廖青染叹了口气,“你不必回去见小徒了,因为——”。
“嘿。”那个戴着面具的人从唇间发出了一声冷笑,忽然间一振,竟将整条左手断了下来!!
““啊?”绿儿惊讶地张大了嘴。……”
“啊……终于,再也没有她的事了。。
薛紫夜怔怔地看着他站起,扯过外袍覆上,径自走出门外。。
“展白!”在一行人策马离去时,秋水音推开了两位老嬷嬷踉跄地冲到了门口,对着他离去的背影清晰地叫出了他的名字,“展白,别走!”!
“谷主!”霜红和小晶随后赶到,在门口惊呼出来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