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咔嚓”一声轻响,冲过来的人应声被拦腰斩断!
然而,随她猝然地离去,这一切终归都结束了……
“啊……”薛紫夜长长松了一口气,终于松开了抓着他手臂的手,仿佛想说什么,然而尚未开口,顿时重重地瘫倒在他的怀里。。
瞳触摸着手心沉重冰冷的东西,全身一震:这、这是……教王的圣火令?。
“这个惫懒的公子哥儿,原来真的是有如此本事。!”
好毒的剑!那简直是一种舍身的剑法,根本罕见于中原。。
她这样的细心筹划,竟似在打点周全身后一切!!
南宫老阁主是他的恩人,多年来一直照顾提携有加,作为一个具有相应能力的后辈,他实在是不应该也不忍心拒绝一个老人这样的请求。然而……
“是你?”她看到了他腰畔的短笛,便不再多问,侧头想掩饰脸上的泪痕。
纤细的腰身一扭,便坐上了那空出来的玉座,娇笑:“如今,这里归我了!”。
“披了袍子再给我出来,”他扶着木桶发呆,直到一条布巾被扔到脸上,薛紫夜冷冷道,“这里可都是女的。”。
““怎么了?”那些下级教众窃窃私语,不明白一大早怎么会在天国乐园里看到这样的事。!
——她知道,那是七星海棠的毒,已然开始侵蚀她的全身。。
旋然后,那一杯酒被浇在了地面上,随即渗入了泥土泯灭无痕。醉眼朦胧地瞳看着那人且歌且笑,模糊地明白了对方是在赴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约――。
“教王……明日,便是你的死期!!
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个修罗场的杀手之王。瞳是极其危险的人,昔年教王要他不离左右地护卫,其实主要就是为了防范这个人。!
“那你要我们怎么办?”他喃喃苦笑,“自古正邪不两立。”
““辛苦了,”霍展白看着连夜赶路的女子,无不抱歉,“廖……”!
“听说你已经成为鼎剑阁阁主。”雅弥转开了话题,依然带着淡笑,“恭喜。”。
“瞳术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,而对付教王这样的人,更不可大意。。
“为什么还要来?”瞳松开了紧握的手,在她手臂上留下一圈青紫。仿佛心里的壁垒终于全部倾塌,他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呜咽,颤抖到几乎无法支持,松开了手,颓然撑着铁笼转过了脸去:“为什么还要来……来看到我变成这副模样?”。
第二日醒来,已然是在暖阁内。!
妙风微微一怔:“可谷主的身体……”。
“――然而,百年之后,他又能归向于何处?。
“原来……”他讷讷转过头来,看着廖青染,口吃道,“你、你就是我五嫂?”。
“旁边的旅客看到来人眼里的凶光,个个同样被吓住,噤若寒蝉。!
――是的,在鲜衣怒马的少年时,他曾经立下过一生不渝的誓言,也曾经为她跋涉万里,虽九死而不悔。如果可以,他也希望这一份感情能够维持下去,不离不弃,永远鲜明如新。。
“属下冒犯教王,大逆不道,”妙风怔怔看着这一切,心乱如麻,忽然间对着玉座跪了下去,低声道,“属下愿替薛谷主接受任何惩罚,只求教王不要杀她!”。
“然而身侧的薛紫夜却脸色瞬地苍白。。
这哪是当年那个风流倜傥、迷倒无数江湖女子的卫五公子?分明是河东狮威吓下的一只绵羊。霍展白在一旁只看得好笑,却不敢开口。……
他却没有回头,只是微微笑了笑:“没事,薛谷主不必费神。”
妙风看着她提剑走来,眼里却没有恐惧,唇边反而露出一丝多日不见的笑容。他一直一直地看着玉座上的女子:看着她说话的样子,看着她笑的样子,看着她握剑的样子……眼神恍惚而遥远,不知道看到了哪个地方。
“禀谷主,”旁边的小橙低声禀告,“霜红她还没回来。”。
她任凭他握住了自己的手,感觉他的血在她手心里慢慢变冷,心里的惊涛骇浪一波波拍打上来,震得她无法说话——。
“然而她却有些不想起来,如赖床的孩子一样,留恋于温热的被褥之间。。
““小心!”妙风瞬间化成了一道闪电,在她掉落雪地之前迅速接住了她。。
瞳?那一瞬间薛紫夜触电一样抬头,望向极西的昆仑方向。!
“乌里雅苏台。……”
““谷主医称国手,不知可曾听说过‘沐春风’?”他微笑着,缓缓平抬双手,虚合——周围忽然仿佛有一张罩子无形扩展开来,无论多大的风雪,一到他身侧就被那种暖意无声无息地融化!。
周围五个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瞬间的变化,然而没有弄清妙风在做什么,怕失去先机,一时间还不敢有所动作。。
妙风微微笑了笑,只是加快了速度:“修罗场出来的人,没有什么撑不住的。”!
那里,不久前曾经有过一场舍生忘死的搏杀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