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那一句话仿佛是看不见的闪电,在一瞬间击中了提剑的凶手!
瞳用力抓住薛紫夜的双手,将她按在冰冷的铁笼上,却闭上了眼睛,急促地呼吸,仿佛胸中有无数声音在呼啸,全身都在颤抖。短短的一瞬,无数洪流冲击而来,那种剧痛仿佛能让人死去又活过来。
“只怕万一。”妙风依旧声色不动。。
谁也没有想到,乌里雅苏台雪原上与鼎剑阁七剑的那一站,就是他一生的终结篇章——昆仑大光明宫五明子里的妙风使,就在这一日起,从武林永远消失了踪迹。。
““是!”大家惴惴地低头,退去。!”
“妙风……”教王喘息着,眼神灰暗,喃喃道,“你,怎么还不回来!”。
薛紫夜怔怔地看着他,眼神悲哀而平静。!
妙风微微一怔,笑:“不必。腹上伤口已然愈合得差不多了。”
“他们伏击的又是谁?”霍展白喃喃,百思不得其解。
他也不自觉地抬起头来,刹那间,连呼吸也为之一窒——。
“是的。”他忽地微微笑了,“雅弥的确早就死了。我是骗你的。”。
““我将像薛谷主一样,竭尽全力保住你们两位地性命。”!
然而一睁眼,就看到了妙风。。
旋向北、向北、向北……狂风不断卷来,眼前的天地一片空白,一望无际——那样的苍白而荒凉,仿佛他二十多年来的人生。他找不到通往乌里雅苏台的路,几度跌倒又踉跄站起。尽管如此,他却始终不敢移开抵在她后心上的手,不敢让输入的内息有片刻的中断。。
“然而用尽全力,手指只是轻微地动了动——她连支配自己身体的力量都没有了。!
所有人都一惊,转头望向门外——雪已经停了,外面月光很亮,湖上升腾着白雾,宛如一面明亮的镜子。而紫衣的女子正伏在冰上,静静望着湖下。她身旁已经站了一个红衫侍女,赫然是从冬之苑被惊动后赶过来的霜红,正在向她禀告着什么。!
“怎么?”她的心猛地一跳,却是一阵惊喜——莫非,是他回来了?
““妙风使,你应该知道,若医者不是心甘情愿,病人就永远不会好。”她冷冷道,眼里有讥诮的神情,“我不怕死,你威胁不了我。你不懂医术,又如何能辨别我开出的方子是否正确——只要我随便将药方里的成分增减一下,做个不按君臣的方子出来,你们的教王只会死得更快。”!
夏浅羽放下烛台,蹙眉道:“那药,今年总该配好了吧?”。
“她抬头看了妙风一眼,忽然笑了一笑,轻声:“好了。”。
真像是做梦啊……那些闯入她生活的人,呼啸而来,又呼啸而去,结果什么都没有留下,就各奔各的前程去了。只留下她依旧在这个四季都不会更替的地方,茫然地等待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将来。。
看着信封上地址,霍展白微微蹙眉:那个死女人再三叮嘱让他到了扬州打开锦囊,就是让他及时地送这封信给师傅?真是奇怪……难道这封信,要比给沫儿送药更重要?!
“这……”仰头望了望万丈绝壁,她有些迟疑地拢起了紫金手炉,“我上不去啊。”。
“谷主已经有很久没有回这里来了……她天赋出众,勤奋好学,又有着深厚的家学渊源,十四岁师从前代药师廖青染后,更是进步一日千里,短短四年即告出师,十八岁开始正式接掌了药师谷。其天赋之高,实为历代药师之首。。
他凝望着墓碑,轻声低语:“我来看你们了。”只有呼啸的风回答他。。
“不远处,是夏之园。!
妙空摸着面上的青铜面具,叹了一口气:看来,像他这样置身事外静观其变的人,教中还真是多得很哪……可是,她们是真的置身事外了吗?还是在暗度陈仓?。
妙风下意识地抬头,然而灰白色的天冷凝如铁,只有无数的雪花纷纷扬扬迎头而落,荒凉如死。。
“是的,他想起来了……的确,他曾经见到过她。。
“教王既然对外掩饰他的伤情,必然还会如平日那样带着灰獒去山顶的乐园散步,”他望着云雪笼罩的昆仑绝顶,冷冷道,“我先回修罗场的暗界冥想静坐,凝聚瞳力——三日后,我们就行动!”……
不!作为前任药师谷主,她清楚地知道这个世间还有唯一的解毒方法。
“你?”他转头看着她,迟疑着,“你是医生?”
“现在,结束了。”他收起手,对着那个惊呆了的同龄人微笑,看着他崩溃般在他面前缓缓跪倒,发出绝望的嘶喊。。
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室。。
““哦。”瞳轻轻吐了一口气,“那就好。”。
“已经到了扬州了,可以打开了吧?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解开了锦囊,然而眼里转瞬露出吃惊的神色——没有药丸!。
她忽然想起了白日里他说过的话——!
“然而在这样的时候,雅弥却悄然退去,只留下两人独自相对。……”
“每一个月,他都会来到九曜山庄,白衣长剑,隔着屏风长身而坐,倾身向前,客气地询问她身体的近况,生活上还有什么需要。那个女子端坐在屏风后,同样客气地回答着,保持着一贯地矜持和骄傲。。
薛紫夜一时间说不出话——这是梦吗?那样大的风沙里,却有乌里雅苏台这样的地方;而这样的柳色里,居然能听到这样美妙的笛声。。
他总算是知道薛紫夜那样的脾气是从何而来了,当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。!
薛紫夜强自压住了口边的惊呼,看着露出来的后背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