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楼兰末代国王的儿子雅弥,变成了大光明宫教王座下五明子中的“妙风”,教王的护身符——没有了亲人,没有了朋友,甚至没有了祖国,从此只为一个人而活。
鼎剑阁七剑里的第一柄剑。
“浅羽?”他一怔,剑锋停顿,讷讷道。。
妙空的身影,也在门口一掠而过。。
“山阴的积雪里,妙水放下了手中的短笛,然后拍了拍新垒坟头的积雪,叹息一声转过了身——她养大的最后一头獒犬,也终于是死了……!”
“呵……”瞳握着酒杯,醉薰薰地笑了,“是啊,看看前一任教王就知道了。不过……”他忽然斜了霍展白,那一瞬妖瞳里闪过冷酷的光,“你也好不了多少。中原人奸诈,心机更多更深――你看看妙空那家伙就知道了。”。
“她中了七星海棠的毒,七日后便会丧失神志——我想她是不愿意自己有这样一个收梢。”女医者发出了一声叹息,走过来俯身查看着伤口,“她一定是极骄傲的女子。”!
“阁主有令,要你我七人三日内会聚鼎剑阁,前往昆仑!”夏浅羽重复了一遍指令。
“咔!”白色的风在大殿里一掠即回,手刀狠狠斩落在瞳的后背上。
妙风走过去,低首在玉阶前单膝跪下:“参见教王。”。
窗外大雪无声。。
“霍展白饶有深意的看着他,却是沉默。!
同时叫出这个名字的,却还有妙水。。
旋“为什么不肯接任鼎剑阁主的位置?墨魂剑不是都已经传给你了吗?”。
““啊……”不知为何,她脱口低低叫了一声,感觉到一种压迫力袭来。!
——本来只是为了给沫儿治病而去夺了龙血珠来,却不料惹来魔教如附骨之蛆一样的追杀,岂不是害了人家?!
这个女人身上散发出馥郁的香气,妖媚神秘,即便是作为医者的她,都分辨不出那是由什么植物提炼而成——神秘如这个女人的本身。
“霍展白心里一惊,再也忍不住,一揭帘子,大喝:“住手!”!
薛紫夜醒来的时候,已然是第二天黎明。。
“——是姐姐平日吹曲子用的筚篥,上面还凝结着血迹。。
摘下了“妙空”的面具,重见天日的徐重华对着同伴们展露笑容,眼角却有深深的刻痕出现,双鬓斑白——那么多年的忍辱负重,已然让这个刚过而立之年的男子过早地衰老了。。
“我希望那个休战之约不仅仅只有,而是……在你我各自都还处于这个位置的时候,都能不再刀兵相见。不打了……真的不打了……你死我活……又何必?”!
所有人都惊讶一贯只有女弟子的药王谷竟收了一个男子,然而,廖谷主只是凝望着那些停栖在新弟子肩上的夜光蝶,淡淡地回答了一句:“雅弥有赤子之心。”。
“杀气!乐园里,充满了令人无法呼吸的凛冽杀气!。
“嗯。”妙风微笑,“在遇到教王之前,我不被任何人需要。”。
“薛紫夜看着他,忍不住微微一笑:“你可真不像是魔教的五明子。”!
薛紫夜停笔笑了起来:“教王应该先问‘能不能治好’吧?”。
劲装的白衣人落在她身侧,戴着面具,发出冷冷的笑——听声音,居然是个女子。。
““阁主令我召你前去。”一贯浮浪的夏浅羽此刻神色凝重,缓缓举起了手,手心里赫然是鼎剑阁主发出的江湖令,“魔教近日内乱连连,日圣女乌玛被诛,执掌修罗场的瞳也在叛乱失败后被擒——如今魔教实力前所未有地削弱,正是一举诛灭的大好时机!”。
这,也是一种深厚的宿缘吧?……
他倒过剑锋,小心翼翼地将粉末抹上了沥血剑。
除此之外,他也是一个勤于事务的阁主。每日都要处理大批的案卷,调停各个门派的纷争,遴选英才去除败类――鼎剑阁顶楼的灯火,经常深宵不熄。
“啊?”绿儿惊讶地张大了嘴。。
为她打着伞,自己大半个身子上却积了厚厚的雪。。
““哟,还能动啊?”耳边忽然听到了一声冷笑,一只脚忽然狠狠地踩住了她的手,“看脸色,已经快撑不住了吧?”。
““那我们走吧。”她毫不犹豫地转身,捧着紫金手炉,“亏本的生意可做不得。”。
薛紫夜走出去的时候,看到妙水正牵着獒犬,靠在雪狱的墙壁上等她。!
““饿吗?”妙风依然是微笑着,递过一包东西——布巾里包着的是备在马车里的橘红软糕。在这样风雪交加的天气中,接到手里,居然犹自热气腾腾。……”
“瞳终于站起,默然从残碑前转身,穿过了破败的村寨走向大道。。
“很可怕吧?”教王背对着她,低低笑了一声,“知道吗?我也是修罗场出来的。”。
脑部的剧痛再度扩散,黑暗在一瞬间将他的思维笼罩。!
没有人知道,这个妙手仁心温文尔雅的年轻医者,曾是个毫无感情的杀人者。更没人知道,他是如何活过来的――那“活”过来的过程,甚至比“死”更痛苦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