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那一声惊呼是关键性的提醒,让随后赶到的霍展白和卫风行及时停住了脚步。两人站在门外,警惕地往声音传来处看去,齐齐失声惊呼!
他侧过脸,慢条斯理地拭去嘴角的血丝,眼眸里闪过微弱的笑意:只不过杀了个车夫,就愤怒到这样吗?如果知道当年杀死雪怀的也正是自己,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样的表情?
“不是那个刀伤。”薛紫夜在一堆的药丸药材里拨拉着,终于找到了一个长颈的羊脂玉瓶子,“是治冰蚕寒毒的——”她拔开瓶塞,倒了一颗红色的珠子在掌心,托到妙风面前,“这枚‘炽天’乃是我三年前所炼,解冰蚕之毒最是管用。”。
沐春风?他已然能重新使用沐春风之术!。
““是……假的?”霍展白一时愣住。!”
他也不等药涂完便站起了身:“薛谷主,我说过了,不必为我这样的人费神。”。
然而不等他看清楚那个旅客是男是女,厚厚的棉质门帘被猛然掀开,一阵寒风卷入,一个人踉跄地冲入城门口的驿站内。!
“八弟,你——”卫风行大吃一惊,和所有人一起猝不及防地倒退出三步。
他是“那个人”的朋友。
他甚至很少再回忆起以前的种种,静如止水的枯寂。。
念头瞬间转了千百次,然而这一刻的取舍始终不能决定。。
“原来,真的是命中注定——!
地上已然横七竖八倒了一地马尸,开膛破肚,惨不忍睹。。
旋那是什么样的感觉?悲凉,眷恋,信任,却又带着……又带着……。
““……”霍展白的身子一瞬间僵硬。!
“哦……”薛紫夜喃喃,望着天空,“那么说来,那个教王,还是做过些好事的?”!
――昨夜那番对话,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
“她用尽全力伸出手去,指尖才堪堪触碰到他腰间的金针,却根本无力阻拦那夺命的一剑,眼看那一剑就要将他的头颅整个砍下——!
地上的雪被剑气激得纷纷扬起,挡住了两人的视线。那样相击的力道,让瞳已然重伤的身体再也无法承受,他眼里盛放的妖异光芒瞬间收敛,向后飞出去三丈多远,破碎的胸口里一股血砰然涌出,在雪地里绽放了大朵的红花,身子随即不动。。
““风,看来……你真的离开修罗场太久了……”一行碧色的血从他嘴角沁出,最后一名杀手缓缓倒下,冷笑着,“你……忘记‘封喉’了吗?”。
黑暗中潜行而来的女子蓦然一震,手指停顿:“明介?”。
薛紫夜强自压住了口边的惊呼,看着露出来的后背。!
风雪如刀,筋疲力尽的她恍恍惚惚地站起,忽然间眼前一黑。。
“魔宫显然刚经历过一场大规模的内斗,此刻从昆仑山麓到天门之间一片凌乱,原本设有的驿站和望风楼上只有几个低级弟子看守,而那些负责的头领早已不见了踪影。。
说到这里,他侧头,对着黑暗深处的那个人微微颔首:“瞳,配合我。”。
“难道是……难道是沫儿的病又加重了?!
笛声终于停止了,妙风静静地问:“前辈是想报仇吗?”。
然而一睁眼,就看到了妙风。。
““七星海棠!”薛紫夜苍白的脸色在黑暗中显得无比惨怛。。
“呵。”徐重华却只是冷笑。……
两人又是默然并骑良久,卫风行低眉:“七弟,你要振作。”
“即便是贵客,也不能对教王无礼。”妙风闪转过身,静静开口,手指停在薛紫夜喉头。
“要回信吗?”霜红怔了一怔。。
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。
“薛紫夜微微一怔。。
“妙风松了一口气,瞬地收手,翻身掠回马背。。
“瞳!”刹那间,两人同时惊呼。!
““呵。”然而晨凫的眼里却没有恐惧,唇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,“风,我不明白,为什么像你这样的人,却甘愿做教王的狗?”……”
“瞳?薛紫夜的身子忽然一震,默然握紧了灯,转过身去。。
那是妙空使,冷笑着堵住了前方的路。。
“真不知?”剑尖上抬,逼得霜红不得不仰起脸去对视那妖诡的双瞳。!
那个荒原雪夜过后,他便已然脱胎换骨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