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……”他叹了口气——幸亏药师谷里此刻没有别的江湖人士,否则如果这一幕被人看到,只怕他和薛紫夜都会有麻烦。
“妙风既然不能回昆仑复命,也只能自刎于此了!”
薛紫夜独自一人坐在温暖馥郁的室内,垂头望着自己的手,怔怔地出神。。
“都处理完了……”妙空望向了东南方,喃喃道,“他们怎么还不来呢?”。
“然而那双睁开的眼睛里,却没有任何神采,充斥了血红色的雾,已然将瞳仁全部遮住!醒来的人显然立刻明白了自己目下的境况,带着凌厉的表情在黑暗中四顾,哑声:“妙水?”!”
“我希望那个休战之约不仅仅只有,而是……在你我各自都还处于这个位置的时候,都能不再刀兵相见。不打了……真的不打了……你死我活……又何必?”。
尽管对方几度竭力推进,但刺入霍展白右肋的剑卡在肋骨上,在穿透肺叶之前终于颓然无力,止住了去势。戴着面具的头忽然微微一侧,无声地垂落下去。!
“请阁下务必告诉我,”廖青染手慢慢握紧,“杀我徒儿者,究竟何人?”
她握着银针,俯视着那张苦痛中沉睡的脸,眼里忽然间露出了雪亮的光。
“六六顺啊……三喜临门……嘿嘿,死女人,怎么样?我又赢了……”。
她跪在雪地上筋疲力尽地喘息,将雪怀的尸体小心翼翼地移入坑中。。
“妙风默默颔首,看着她提灯转身,朝着夏之园走去——她的脚步那样轻盈,不惊起一片雪花,仿佛寒夜里的幽灵。这个湖里,藏着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吧?!
“什么?”他看了一眼,失惊,“又是昆仑血蛇?”。
旋机会不再来,如果不抓住,可能一生里都不会再有扳倒教王的时候!。
“这个单独的牢狱是由一只巨大的铁笼构成,位于雪狱最深处,光线黯淡。长长的金索垂落下来,钉住了被囚之人的四肢,令其无法动弹分毫。雪狱里不时传出受刑的惨叫,凄厉如鬼,令人毛骨悚然。然而囚笼中被困的人却动也不动。!
他忽然间有一种入骨的恐惧,霍地低头:“薛谷主!”!
风雪如刀,筋疲力尽的她恍恍惚惚地站起,忽然间眼前一黑。
“他只不过是再也不想有那种感觉:狂奔无路,天地无情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最重要的人在身侧受尽痛苦,一分分地死去,恨不能以身相代。!
“难得你又活着回来,晚上好好聚一聚吧!”他捶了霍展白一拳,“我们几个人都快一年没碰面了。”。
“那之后,又是多少年呢?。
“回来了?”她在榻边坐下,望着他苍白疲倦的脸。。
他们当时只隔一线,却就这样咫尺天涯地擦身而过,永不相逢!!
“雪怀,姐姐……”穿着黑色绣金长袍的人仰起头来,用一种罕见的热切望着那落满了雪的墓碑——他的瞳仁漆黑如夜,眼白却是诡异的淡淡蓝色,璀璨如钻石,竟令人不敢直视。。
“她狂奔而去,却发现那是一条死路。。
“等回来再和你比酒!”。
““妙风使!”僵持中,天门上已然有守卫的教徒急奔过来,看着归来的人,声音欣喜而急切,单膝跪倒,“您可算回来了!快快快,教王吩咐,如果您一返回,便请您立刻去大光明殿!”!
那一瞬间,濒死的她感到莫名的喜悦,以惊人的力气抬起了手,想去触摸那个声音的来源——然而因为剧毒的侵蚀,却无法发出一个字来。。
这个姓廖的女子,竟是药师谷前任谷主廖青染!。
“她一直是骄傲的,而他一直只是追随她的。。
霍展白握着他的手,想起多年来两人之间纠缠难解的恩怨情仇,一时间悲欣交集。……
他不知道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,只是默默在风雪里闭上了眼睛。
他一个人承受这种记忆已然足够,何苦再多一个人受折磨?
那一瞬间,剧烈的心痛几乎让她窒息。薛紫夜不管不顾地飞奔过去。然而还未近到玉座前一丈,獒犬咆哮着扑了过来。雪域魔兽吞吐着杀戮的腥气,露出白森森的牙齿,扑向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。。
“呵。”徐重华却只是冷笑。。
““不必,”妙风还是微笑着,“护卫教王多年,已然习惯了。”。
“她一直是骄傲的,而他一直只是追随她的。。
“八弟,你——”卫风行大吃一惊,和所有人一起猝不及防地倒退出三步。!
“那一瞬,妙水霍然转身,手腕一转抓住了薛紫夜:“一起走!”……”
“薛紫夜微微一怔,低头的瞬间,她看到了门槛上滴落的连串殷红色血迹。。
——难道,是再也回不去了吗?。
妙风的手无声地握紧,眼里掠过一阵混乱,垂下了眼帘,最终只是老老实实地回答:“属下……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。”!
不错,沫儿的病已然不能耽误,无论如何要在期限内赶回去!而这边,龙血珠既然已入了药炉,魔教自然也没了目标,瞳此刻还被封着气海,应该不会再出大岔子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