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糟了。”妙空低呼一声——埋伏被识破，而最难对付的两人还尚未入彀！

    “要回信吗？”霜红怔了一怔。

    那一瞬间，妙风想起来了——这种花纹，不正是回天令上雕刻的徽章？。

    “说起来，还得谢谢你的薛谷主呢，”妙水娇笑起来，“托了她的福，沐春风心法被破了，最棘手的妙风已然不足为惧。妙空是个不管事的主儿，明力死了，妙火死了，你废了——剩下的事，真是轻松许多。”。

    “她想问出那颗龙血珠，在叛变失败后去了哪里！！”

    然而一双柔软的手反而落在了他的眼睑上，剧烈地颤抖着，薛紫夜的声音开始发抖：“明介……你、你的眼睛，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？是那个教王——”。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仿佛才发现自己说得太多，妙风停住了口，歉意地看着薛紫夜：“多谢好意。”！

    那一瞬间，仿佛有利剑直刺入心底，葬礼时一直干涸的眼里陡然泪水长滑而下，她在那样的乐曲里失声痛哭。那不是《葛生》吗？那首描述远古时女子埋葬所爱之人时的诗歌。

    霍展白迟疑了一下，最终决定说实话：“不大好，越发怕冷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钥匙？”妙水一惊，按住了咆哮的獒犬。。

    黑暗里，那些修罗场的杀手们依然静静地站在那里，带着说不出的压迫力。。

    ““了不起啊，这个女人，拼上了一条命，居然真的让她成功了。”！

    是的，他一生的杀戮因她而起，那么，也应该因她而结束。。

    旋每一个月，他都会来到九曜山庄，白衣长剑，隔着屏风长身而坐，倾身向前，客气地询问她身体的近况，生活上还有什么需要。那个女子端坐在屏风后，同样客气地回答着，保持着一贯地矜持和骄傲。。

    ““哧——”一道无影的细线从雪中掠起，刚刚套上了薛紫夜的咽喉就被及时斩断。！

    ——是姐姐平日吹曲子用的筚篥，上面还凝结着血迹。！

    他松了一口气，笑：“我怎么会不来呢？我以身抵债了嘛。”

    “大雪还在无穷无尽地落下，鹅毛一样飘飞，落满了他们两个人全身。风雪里疾驰的马队，仿佛一道闪电撕裂开了漫天的白色。！

    “那么……你来陪我喝吧！”霍展白微笑着举杯，向这个陌生的对手发出邀请——他没有问这个人和紫夜究竟有什么样的过往。乌里雅苏台的雪原上，这个人曾不顾一切地只身单挑七剑，只为及时将她送去求医。。

    “南宫老阁主松了一口气，拿起茶盏：“如此，我也可以早点去腰师谷看病了。”。

    就这样生生纠缠一世。。

    她被迫睁开了眼，望着面前那双妖瞳，感觉到一种强大的力量正在侵入她的心。！

    “我们弃了马车，轻骑赶路吧。”薛紫夜站了起来，挑了一件最暖的猞猁裘披上，将手炉拢入袖中，对妙风颔首，“将八匹马一起带上。你我各乘一匹，其余六匹或驮必要物品或空放，若坐骑力竭，则换上空马——这样连续换马，应该能快上许多。”。

    “那个被当胸一剑对穿的教王居然无声无息站了起来，不知何时已然来到了妙水身后！。

    然而，为什么要直到此刻，才动用这个法术呢？。

    “一个人坐在黑暗里，瞳的眼睛又缓缓合起。！

    霍展白一惊，沉默着，露出了苦笑。。

    “瞳？”霍展白惊讶地望着这个忽然现身药王谷地新任教王，手不离剑。。

    “渐渐地，他们终于都醉了。大醉里，依稀听到窗外有遥远地筚篥声，酒醉地人拍案大笑起来，对着虚空举起了杯：“绿蚁新醅酒，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，能饮一杯无？”。

    他不去回想以往的岁月，因为这些都是多余的。……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霍展白一惊抬头，“瞳成了教王？你怎么知道？”

    瞳的眼眸沉了沉，闪过凌厉的杀意。

    不知道漠河边的药王谷里，那株白梅是否又悄然盛开？树下埋着的那坛酒已经空了，飘落雪的夜空下，大约只有那个蓝发医者，还在寂寞地吹着那一曲《葛生》吧？。

    空荡荡的十二阙里，只留下妙空一个人。。

    ““紫夜，”霍展白忽然转过身，对着那个还在发呆的女医者伸出手来，“那颗龙血珠呢？先放我这里吧——你把那种东西留在身边，总是不安全。”。

    “解开血封？一瞬间，他眼睛亮如闪电。。

    老人沉吟着，双手有些颤抖，点了几次火石还点不上。！

    ““好得差不多了，再养几天，可以下床。”搭了搭脉，她面无表情地下了结论，敲着他的胸口，“你也快到而立之年了，动不动还被揍成这样——你真的有自己号称的那么厉害吗？可别吹牛来骗我这个足不出户的女人啊。”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风行，”他对身侧的同僚低唤，“你有没有发现，一路上我们都没有遇到修罗场的人？”。

    “没有杀。”瞳冷冷道。。

    他的血沿着她手指流下来，然而他却恍如不觉。！

    他往后微微退开一步，离开了璇玑位——他一动，布置严密的剑阵顿时洞开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