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他在扬州托雪鹞传给她的书信。然而，她却是永远无法来赶赴这个约会了。

    然而，终究抵不过脑中刀搅一样的痛，他的反击只维持了一瞬就全身颤抖着跪了下去。

    自己的来历？难道是说……。

    然后，那一杯酒被浇在了地面上，随即渗入了泥土泯灭无痕。醉眼朦胧地瞳看着那人且歌且笑，模糊地明白了对方是在赴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约――。

    “暮色中，废弃的村落里，有一个长久跪在墓前的人。！”

    他来不及多想，瞬间提剑插入雪地，迅速划了一个圆。。

    “小心，沐春风心法！”霍展白看到了妙风剑上隐隐的红光，失声提醒。！

    他诧异地抬起头，却看到一道雪亮的光急斩向自己的颈部！

    空白中，有血色迸射开来，伴随着凄厉的惨叫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那些下级教众窃窃私语，不明白一大早怎么会在天国乐园里看到这样的事。。

    妙风对着她微一点头，便不再多耽搁，重新掠出车外，长鞭一震，催动马车继续向西方奔驰而去——已然出来二十天，不知大光明宫里的教王身体如何？。

    “雪鹞绕着薛紫夜飞了一圈，依依不舍地叫了几声，落到主人的肩上。霍展白策马走出几步，忽然勒转马头，对她做了一个痛饮的手势：“喂，记得埋一坛‘笑红尘’去梅树下！”！

    她用颤抖的手将碎土撒下。夹杂着雪的土，一分分地掩盖上了那一张苍白的脸——她咬着牙，一瞬不移地望着那张熟悉的脸。这把土再撒下去，就永远看不到了……没有人会再带着她去看北极光，没有人在她坠入黑暗冰河的瞬间托起她。。

    旋然而妙风沉默地低着头，也不躲，任凭金杖击落在背上，低哼了一声，却没有动一分。。

    “她忽然全身一震，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：“瞳？！”！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……”妙水仰头大笑，“那是妙火的头——看把你吓的！”！

    他只是凝聚了全部心神，观心静气，将所有力量凝聚在双目中间，眼睛却是紧闭着的。他已然在暗界里一个人闭关静坐了两日，不进任何饮食，不发出一言一语。

    “奇怪，去了哪里呢？！

    “是！”属下低低应了一声，便膝行告退。。

    “妙水由一名侍女打着伞，轻盈地来到了长桥中间，对着一行人展颜一笑，宛如百花怒放。。

    “而且，”她仰头望着天空——已经到了夏之园，地上热泉涌出，那些雪落到半空便已悄然融化，空气中仿佛有丝丝雨气流转，“我十四岁那年受了极重的寒气，已然深入肺腑，师傅说我有生之年都不能离开这里——因为谷外的那种寒冷是我无法承受的。”。

    白发苍苍的头颅垂落下来，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凝固。！

    霍展白低下头去，用手撑着额头，感觉手心冰冷额头却滚烫。。

    ““你不会忽然又走掉吧？”薛紫夜总觉得心里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，仿佛眼前这个失而复得的同伴在一觉醒来后就会消失。。

    为了避嫌，出了药师谷后他便和妙火分开西归，一路换马赶回大光明宫。龙血珠握在手心，那枚号称可以杀尽神鬼魔三道的宝物散发出冷冷的寒意，身侧的沥血剑在鞘中鸣动，仿佛渴盼着饮血。。

    “瞳终于站起，默然从残碑前转身，穿过了破败的村寨走向大道。！

    原来如此……原来如此！。

    他松了一口气，笑：“我怎么会不来呢？我以身抵债了嘛。”。

    “妙风看得她神色好转，便松开了扶着她的手，但另一只手却始终不离她背心灵台穴。。

    遥远的北方，冰封的漠河上寒风割裂人的肌肤，呼啸如鬼哭。……

    接二连三地将坠落的佩剑投向横梁，妙空唇角带着冷笑。

    那个叫雅弥的弟子不但天资聪颖，勤奋好学，医术进步迅速，更难得的是脾气极好，让受够了上一任谷主暴躁脾气的病人们都有如沐春风的感觉。

    “小夜……”站在冰上的人回过身来，看到了狂奔而来的提灯女子，忽然叹息了一声，对着她缓缓伸出了手，发出了一声低唤，“是你来了吗？”。

    “刷！”忽然间，沥血剑却重新指在了他的心口上！。

    “即从巴峡穿巫峡，便下襄阳向洛阳！。

    “明白她是在临走前布置一个屏障来保护自己，瞳忽地冷笑起来，眼里第一次露出锋锐桀骜的神情。。

    妙风？那一场屠杀……妙风也有份吗？！

    ““‘在有生之年，令中原西域不再开战。’”雅弥认真地看着他，将那个约定一字一字重复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这……”霍展白有些意外地站起身来，刹那间竟有些茫然。。

    “无妨。”薛紫夜一笑，撩开帘子走入了漫天的风雪里，“不是有你在吗？”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……”妙水仰头大笑，“那是妙火的头——看把你吓的！”！

    十二绝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