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展白张口结舌地看着她，嘴角动了动，仿佛想说什么，眼皮终于不可抗拒地沉沉闭合。

    “医生！”然而不等他说完，领口便被狠狠勒住，“快说，这里的医生呢？！”

    她细细拈起了一根针，开口：“渡穴开始，请放松全身经脉，务必停止内息。”。

    “请阁下务必告诉我，”廖青染手慢慢握紧，“杀我徒儿者，究竟何人？”。

    “然而不等他看清楚那个旅客是男是女，厚厚的棉质门帘被猛然掀开，一阵寒风卷入，一个人踉跄地冲入城门口的驿站内。！”

    两者之间，只是殊途同归而已。。

    啊……终于，再也没有她的事了。！

    “失败者没有选择命运的权利。”瞳冷笑着回过身，凝视霍展白，“霍七，我知道你尚有余力一战，起码可以杀伤我手下过半人马。但，同时，你也得把命留在昆仑。”

    中原和西域的局势，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完全控制的。多少年积累下来的门派之见，正邪之分，己然让彼此势如水火。就怕他们两人彼此心里还没有动武的念头，而门下之人早已忍耐不住――而更可怕的是，或许他们心里的敌意和戒心从未有片刻消弭，所有的表面文章，其实只是为了积蓄更多毁灭性的力量，重开一战！

    妙风微微一怔：那个玉佩上兰草和祥云纹样的花纹，似乎有些眼熟。。

    那个男子笑了，眼睛在黑暗里如狼一样的雪亮。。

    “绿儿红了脸，侧过头哧哧地笑。！

    他对着孩子伸出手来：“如果你把一切都献给我的话，我也将给你一切。”。

    旋——第一次，他希望自己从未参与过那场杀戮。。

    “落款是“弟子紫夜拜上”。！

    “刷！”一直以言语相激，一旦得了空当，飞翩的剑立刻如同电光一般疾刺妙风后心。！

    “我无法解七星海棠的毒，却绝不想让明介像狗一样被锁着到死——你给我钥匙，我就会替你去杀了那老东西。”薛紫夜却是脸不改色，“就在明天。”

    ““好！”他伸出手来和瞳相击，“五年内，鼎剑阁人马不过雁门关！”！

    瞳蹙了蹙眉头，却无法反驳。。

    “她想问出那颗龙血珠，在叛变失败后去了哪里！。

    “看到了吗？这就是瞳！”。

    她是他生命里曾经最深爱的人，然而，在十多年的风霜摧折之后，那一点热情却已然被逐步地消磨，此刻只是觉得无穷无尽的疲倦和空茫。！

    窗外大雪无声。。

    ““……”妙风顿了一顿，却只是沉默。。

    “好！”他伸出手来和瞳相击，“五年内，鼎剑阁人马不过雁门关！”。

    “侍女们吃惊地看着大氅里裹着的那具尸体，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——这、这不是湖下冰封的那个少年吗？多少年了，如今，谷主居然将他从冰下挖了出来？！

    妙风对着她微一点头，便不再多耽搁，重新掠出车外，长鞭一震，催动马车继续向西方奔驰而去——已然出来二十天，不知大光明宫里的教王身体如何？。

    仿佛被人抽了一鞭子，狂怒的人忽然间安静下来，似是听不懂她的话，怔怔望向她。。

    “他挣开身上密密麻麻的绷带，正要把那套衣服换上，忽地愣了一下。。

    出谷容易，但入谷时若无人接引，必将迷失于风雪巨石之中。……

    每一个月，他都会来到九曜山庄，白衣长剑，隔着屏风长身而坐，倾身向前，客气地询问她身体的近况，生活上还有什么需要。那个女子端坐在屏风后，同样客气地回答着，保持着一贯地矜持和骄傲。

    “还算知道痛！”看着他蹙眉，薛紫夜更加没好气。

    霍展白目瞪口呆。这个长身玉立的男子左手拿着一包尿布片，右手擎着一支簇新的珠花，腰畔空空，随身不离的长剑早已换成了一只装钱的荷包——就是一个霹雳打在头上，他也想象不出八剑里的卫五公子，昔日倾倒江湖的“玉树名剑”卫风行，会变成这副模样！。

    他握紧沥血剑，声音冷涩：“我会从修罗场里挑一队心腹半途截杀他们——妙风武功高绝，我也不指望行动能成功。只盼能阻得他们一时，好让这边时间充裕，从容下手。”。

    ““就这样。”内息转眼便转过了一个周天，妙风长长松了口气。。

    “无数的往事如同眼前纷飞的乱雪一样，一片一片地浮现：雪怀、明介、雅弥姐弟、青染师傅、宁麽麽和谷里的姐妹们……那些爱过她也被她所爱的人们。。

    瞳术？这……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瞳术？！！

    “纤细的腰身一扭，便坐上了那空出来的玉座，娇笑：“如今，这里归我了！”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的，那是谎言。她的死，其实是极其惨烈而决绝的。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霍展白的身子一瞬间僵硬。。

    他们喝得非常尽性，将一整坛的陈年烈酒全部喝完。后面的记忆已经模糊，他只隐约记得两人絮絮说了很多很多的话，关于武林，关于天下，关于武学见地――！

    那一张苍白的脸已经变为可怖的青色，一只手用力抓着他的肩膀，另一只手探了出来，一直保持着张开的姿势，微微在空气里痉挛，似乎想要用尽全力抓住什么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