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既敬且畏的私语，充斥于他活着的每一日里。

    他的心，如今归于何处？

    “我希望那个休战之约不仅仅只有，而是……在你我各自都还处于这个位置的时候，都能不再刀兵相见。不打了……真的不打了……你死我活……又何必？”。

    他脸上始终没有表情——自从失去了那一张微笑的面具后，这个人便成了一片空白。。

    ““记住了：我的名字，叫做‘瞳’。”！”

    “怎么？那么快就出来了？”妙水有些诧异地回头，笑了起来，“我以为你们故人重逢，会多说一会儿呢。”。

    “回夏之园吧。”瞳转过身，替她提起了琉璃灯引路。！

    “是！”大家惴惴地低头，退去。

    ――昨夜那番对话，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

    霍展白握着缰绳的手微微一颤，却终究没有回头。。

    “那么，我想知道，明介你会不会——”她平静地吐出最后几个字，“真的杀我？”。

    “剑锋刺进他后心肌肉，与此同时，他的手也快击到了飞翩胸口。双方都没有丝毫的停顿——两个修罗场出来的杀手眼里，全部充满了舍身之时的冷酷决断！！

    凝神看去，却什么也没有。八匹马依然不停奔驰着，而这匹驮了两人的马速度明显放缓，喘着粗气，已经无法跟上同伴。。

    旋薛紫夜看着她走出去，心下一阵迟疑。。

    “电光火石的瞬间，妙风反掌一按马头，箭一样掠出，一剑便往雪里刺了下去！！

    就算是世外的医者，也不能逃脱江湖的纷争啊。！

    霍展白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：“你……是来求和的吗？”

    “瞳握着沥血剑，感觉身上说不出的不舒服，好像有什么由内而外地让他的心躁动不安——怎么回事……怎么回事？难道方才那个女人说的话，影响到自己了？！

    落款是“弟子紫夜拜上”。。

    ““药在锦囊里，你随身带好了，”她再度嘱咐，几乎是要点着他的脑门，“记住，一定要经由扬州回临安——到了扬州，要记住打开锦囊。打开后，才能再去临安！”。

    他倒吸了一口气，脱口道：“这——”。

    在远征昆仑回来后的第四个月早上，霍展白在六剑的陪伴下来到秣陵，在天下武林面前从老阁主南宫言其手里接过了黄金九鼎，携着墨魂剑坐上了阁中的宝座。按惯例，朝廷也派出了特使前来道贺，带来了皇上特赐的尚方宝剑与免死金牌——鼎剑阁从公子舒夜创立开始，就一直鼎剑兼顾，平衡着朝野间的力量，连当朝天子都不敢小觑。！

    昆仑白雪皑皑，山顶的大光明宫更是长年笼罩在寒气中。。

    ““我只要你们一起坐下来喝一杯。”雅弥静静的笑，眼睛却看向了霍展白身后。。

    这一次她愿意和他们结盟，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。其实对于这个女人的态度，他和妙火一直心里没底。。

    “居于深山的摩迦一族，眼睛虽然呈现出中原和西域都不曾有的淡蓝和深黑，但平日却没有丝毫异常——根本不像传说中那样，曾经出过杀人于一个眼神之间、导致贵霜全国大乱的恶魔。！

    瞳？那一瞬间薛紫夜触电一样抬头，望向极西的昆仑方向。。

    是的，他只不过是一个杀人者——然而，即便是杀人者，也曾有过生不如死的时刻。。

    “她拿着手绢，轻柔地擦拭他眼角滑落的泪痕，温柔而妥帖，就像一个母亲溺爱着自己的孩子。。

    “好了。”霍展白微笑，吐出一口气。……

    出来前，教王慎重嘱托，令他务必在一个月内返回，否则结局难测。

    他只是凝聚了全部心神，观心静气，将所有力量凝聚在双目中间，眼睛却是紧闭着的。他已然在暗界里一个人闭关静坐了两日，不进任何饮食，不发出一言一语。

    “应该是八骏拖住了妙风。”瞳的眼里精光四射，抬手握紧了身侧的沥血剑，声音低沉，“只要他没回来，事情就好办多了——按计划，在教王路过冰川时行动。”。

    他有些烦乱地摇了摇头。看来，这次计划成功后，无论如何要再去一趟药师谷——一定要把那个女人给杀了，让自己断了那一点念想才好。。

    “他只不过是再也不想有那种感觉：狂奔无路，天地无情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最重要的人在身侧受尽痛苦，一分分地死去，恨不能以身相代。。

    “瞳术？这……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瞳术？！。

    一直到很久以后，他才知道：！

    “飞翩？前一轮袭击里，被他一击逼退的飞翩竟然没死？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好，东西都已带齐了。”她平静地回答，“我们走吧。”。

    只是睡了一觉，昨天夜里那一场对话仿佛就成了梦寐。。

    ――昨夜那番对话，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！

    卫风行沉吟许久，终于还是直接发问：“你会娶她吧？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