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是这样……原来是这样！是真的。药师谷里小夜提及的那些往事，看到的那双清澈眼睛和冰下的死去少年，原来都是真的！她就是小夜……她没有骗他。

    他一个人承受这种记忆已然足够，何苦再多一个人受折磨？

    暮色初起的时候，霍展白收拾好了行装，想着明日便可南下，便觉得心里一阵轻松。。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绿儿实在是不放心小姐一个人留在这条毒蛇旁边。。

    “他绝不能让她也这样死了……绝对不！！”

    妙风也渐渐觉得困顿，握着缰绳的手开始乏力，另一只手一松，怀里的人差点儿从马前滑了下去。。

    他怔住，手僵在了她的后颈上，身边的沥血剑已然拔出半尺。！

    “愚蠢！你怎么还不明白？”霍展白顿足失声。

    霍展白听得最后一句，颓然地将酒放下，失神地抬头凝望着凋零的白梅。

    睡去之前，瞳忽然抬起头看着他，喃喃道：“霍七，我不愿意和你为敌。”。

    不错，在西域能做到这个地步的，恐怕除了最近刚叛乱的瞳，也就只有五明子之中修为最高的妙风使了！那个人，号称教王的“护身符”，长年不下雪山，更少在中原露面，是以谁都不知道他的深浅。。

    ““妙风已去往药师谷。”！

    然而抬起头，女医者却忽然愣住了——。

    旋话音未落，一击重重落到他后脑上将他打晕。。

    “卫风行和夏浅羽对视了一眼，略略尴尬。！

    话语冻结在四目相对的瞬间。！

    机会不再来，如果不抓住，可能一生里都不会再有扳倒教王的时候！

    “还有毒素发作吧？很奇怪是不是？你一直是号称百毒不侵的，怎么会着了道儿呢？”！

    妙风闪电般看了妙水一眼——教王，居然将身负重伤的秘密都告诉妙水了？！。

    ““那个……谷主说了，”霜红赔笑，“有七公子在，不用怕的。”。

    喃絮叨，“谷主还要回来看书啊……那些书，你在十八岁时候不就能倒背如流了吗？”。

    “没用。”妙风冷笑：就算是有同伴掩护，可臂上的血定然让他在雪里无所遁形。！

    她伏在冰上，对着那个微笑的少年喃喃自语。。

    “全场欢声雷动，大弟子登上至尊宝座，天山派上下更是觉得面上有光——昔年的师傅、师娘、师兄妹们依次上前恭贺，然而那个新任的武林盟主却只是淡淡地笑，殊无半分喜悦，只是在卫风行上来敬酒时，微微地点了点头。。

    他的脸色忽然苍白——。

    “他说得很慢，说一句，便在尸体上擦一回剑，直到沥血剑光芒如新。！

    “你尽管动手。”瞳击掌，面无表情地发话，眼神低垂，凝视着手里一个羊脂玉小瓶——那，还是那个女子临去时，留给他的最后纪念。。

    “我将像薛谷主一样，竭尽全力保住你们两位地性命。”。

    ““噢……”绿儿不敢拂逆她的意思，将那个失去知觉的人脚上头下地拖了起来，一路跟了上去。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他没有辩解半句，只是吐出三个字。……

    难怪他们杀上大光明宫时没有看到教王——他还以为是瞳的叛乱让教王重伤不能出战的原故，原来，却是她刺杀了教王！就在他赶到昆仑的前一天，她抢先动了手！

    ——怎么了？难道妙水临时改了主意，竟要向薛紫夜下手？！

    他以剑拄地，向着西方勉强行走——那个女医者，应该到了乌里雅苏台吧？。

    “你发现了？”他冷冷道，没有丝毫否认的意味。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握着缰绳的手微微一颤，却终究没有回头。。

    “在说话的时候，她一直望着对方的胸口部位，视线并不上移。。

    “了不起啊，这个女人，拼上了一条命，居然真的让她成功了。”！

    “立春后的风尚自冷冽，他转了一圈，不见寺院里有人烟迹象，正在迟疑，忽然听得雪鹞从院后飞回，发出一声叫。他循着声音望过去，忽然便是一震！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快走！”妙水俯下身，一把将妙风扶起，同时伸出手来拉薛紫夜。。

    她怔在原地，只觉得一颗心直坠下去，落入不见底的冰窖——。

    “是！”绿儿欢天喜地地上来牵马，对于送走这个讨债鬼很是开心。霜红却暗自叹了口气，知道这个家伙一走，就更少见谷主展露欢颜了。！

    妙风眉梢不易觉察地一挑，似乎在揣测这个女子忽然发问的原因，然而嘴角却依然只带着笑意：“这个……在下并不清楚。因为自从我认识瞳开始，他便已经失去了昔日的记忆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