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那个紫衣女子无声无息地靠在马车壁上,双目紧闭,脸颊毫无血色,竟然又一次昏了过去。
他绝不能让她也这样死了……绝对不!
那样的温暖,瞬间将她包围。。
“呵呵,”廖青染看着他,也笑了,“你如果去了,难保不重蹈覆辙。”。
“在六剑于山庄门口齐齐翻身下马时,长久紧闭的门忽然打开,所有下人都惊讶地看到霍七公子正站在门后——他穿着一件如雪的白衣,紧握着手里纯黑色的墨魂剑,脸上尚有连日纵酒后的疲惫,但眼神却已然恢复了平日的清醒冷锐。!”
八年来,她一直看到他为她奔走各地,出生入死,无论她怎样对待他都无怨无悔――她本以为他将是她永远的囚徒。。
——这里,就是这里。!
他的眼里,不再只有纯粹、坚定的杀戮信念。
“听话。一觉睡醒,什么事都不会有了,”薛紫夜封住了他的昏睡穴,喃喃说着,将一粒解药喂入了他嘴里,“什么事都不会有了……”
没有人知道,这个妙手仁心温文尔雅的年轻医者,曾是个毫无感情的杀人者。更没人知道,他是如何活过来的――那“活”过来的过程,甚至比“死”更痛苦。。
然而,他忽然间全身一震。。
““这样做的原因,是我现在还不想杀你,”仿佛猜出了对方心里的疑虑,瞳大笑起来,将沥血剑一扔,坐回到了榻上,“不要问我为什么——那个原因是你猜不到的。我只问你,肯不肯定约?”!
已经二十多天了,霍展白应该已经到了扬州——不知道找到了师傅没?八年来,她从未去找过师傅,也不知道如今她是否还住在扬州。只盼那个家伙的运气好一些,能顺利找到。。
旋风雪的呼啸声里,隐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浮动于雪中,凄凉而神秘,渐渐如水般散开,化入冷寂如死的夜色。一直沉湎于思绪中的妙风霍然惊起,披衣来到窗前凝望——然而,空旷的大光明宫上空,漆黑的夜里,只有白雪不停落下。。
““哟,”忽然间,听到一线细细的声音传来,柔媚入骨,“妙风使回来了?”!
“奇怪……”妙水有些难以理解地侧过头去,拍了拍獒犬的头,低语,“她不怕死,是不是?”!
然而,让他惊讶的是南宫言其老阁主竟然很快就随之而来,屈尊拜访。更令他惊讶的是,这位老人居然再一次开口,恳请他出任下一任鼎剑阁阁主——
“顿了顿,女医者眼里忽然流露出绝望的神情:“我是想救你啊……你怎么总是这样?”!
“出去。”她低声说,斩钉截铁。。
“他默然点头,缓缓开口:“以后,我不会再来这里了。”。
老鸨离开,她掩上了房门,看着已然一头躺倒床上大睡的人,眼神慢慢变了。。
恐惧什么呢?那个命令,分明是自己亲口下达的。!
然而,随后进入的夏浅羽毕竟武艺高出前面几位一筹,也机灵得多,虽然被瞳术迎面击中,四肢无法移动,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转头避开了套喉银索,发出了一声惊呼:“小心!瞳术!”。
““等回来再一起喝酒!”当初离开时,他对她挥手,大笑。“一定赢你!”。
“不过,等我杀了教王后……或许会开恩,让你早点死。”。
“奇怪的是,修罗场的杀手们却并未立刻上来相助,只是在首领的默许下旁观。!
八骏果然截住了妙风,那么,那个女医者……如今又如何了?。
愚蠢!难道他们以为他忍辱负重那么多年,不惜抛妻弃子,只是为了替中原武林灭亡魔宫?笑话——什么正邪不两立,什么除魔卫道,他要的,只不过是这个中原武林的霸权,只不过是鼎剑阁主的位置!。
“那一瞬间,血从耳后如同小蛇一样细细地蜿蜒而下。他颓然无声地倒地。。
那个强留了十多年的梦,在这一刻后,便是要彻底地结束了。从此以后,她再也没有逃避的理由。……
——今日是中原人的清明节。檀香下的雪上,已有残留的纸灰和供品,显然是今日一早已经有人来这里祭拜过。
村庄旁,巨大的冷杉树林立着,如同一座座黑灰色的墓碑指向灰冷的雪空。只有荒原里的雪还是无穷无尽地落下,冷漠而无声,似乎要将所有都埋葬。
——天池隐侠久已不出现江湖,教王未必能立时识破他的谎言。而这支箫,更是妙火几年前就辗转从别处得来,据说确实是隐侠的随身之物。。
那种遥远而激烈的感觉瞬间逼来,令他透不过气。。
““在嫁入徐家的时候,一直在等你来阻拦我带我走……为什么你来得那么晚?。
“飘飞的雪里忽然浮出一张美丽的脸,有个声音对他咯咯娇笑:“笨蛋,来捉我啊!捉住了,我就嫁给你呢。”。
“明介呢?”薛紫夜反问,站了起来,“我要见他。”!
““畜生。”薛紫夜双手渐渐颤抖,咬着牙一字一字出口,“畜生!”……”
“然而那一句话仿佛是看不见的闪电,在一瞬间击中了提剑的凶手!。
“……”他将檀香插入墓碑前,冻得苍白的手指抬起,缓缓触摸冰冷的墓碑。那只手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巨大的戒指,上面镶嵌着如火的红色宝石,在雪地中熠熠生辉。。
南宫老阁主松了一口气,拿起茶盏:“如此,我也可以早点去腰师谷看病了。”!
“六弟!”卫风行认出了那是徐重华,连忙冲过去接住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