鸟儿松开了嘴，一片白玉的碎片落入了他的掌心。

    “好，东西都已带齐了。”她平静地回答，“我们走吧。”

    金杖，“她为什么知道瞳的本名？为什么你刚才要阻拦？你知道了什么？”。

    眼前依稀有绿意，听到遥远的驼铃声——那、那是乌里雅苏台吗？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怔住，心里乍喜乍悲。！”

    那种压迫力，就是从这一双闭着的眼睛里透出的！。

    侍女们无计可施，只好尽心尽力准备她的行装。！

    他忽然一个踉跄，露出了痛苦的表情。

    真是活该啊！

    薛紫夜只是扶住了他的肩膀，紧紧固定着他的头，探身过来用舌尖舔舐着被毒瞎的双眼。。

    “还……还好。”薛紫夜抚摩着咽喉上的割伤，轻声道。她有些敬畏地看着妙风手上的剑——因为注满了内息，这把普通的青钢剑上涌动着红色的光，仿佛火焰一路燃烧。那是烈烈的地狱之火。。

    “妙风不明白她的意思，只是微笑。！

    同一刹那，教王身侧的妙风已然惊觉，闪电般迅捷地出手，想也不想便一掌击向薛紫夜，想把这个谋刺者立毙于掌下！。

    旋仿佛想起了什么，她的手开始剧烈地发抖，一分也刺不下去。。

    “他看到白梅下微微隆起一个土垒，俯身拍开封土，果然看到了一瓮酒。！

    “小心，沐春风心法！”霍展白看到了妙风剑上隐隐的红光，失声提醒。！

    不知是否幻觉，他恍惚觉得她满头的青丝正在一根一根地变成灰白。

    “然后仿佛那个动作耗尽了所有的体能，他的手指就停在了那里，凝望着她，激烈地喘息着，身体不停发抖。！

    ——她的笑容在眼前反复浮现，只会加快他崩溃的速度。。

    “空荡荡的十二阙里，只留下妙空一个人。。

    就算她肯相信，可事到如今，也绝不可能放过自己了。她费了那么多年心血才夺来的一切，又怎能因为一时的心软而落空？所以，宁可还是不信吧……这样，对彼此，都好。。

    “埋在这里吧。”她默然凝望了片刻，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，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，开始挖掘。！

    “沫儿！沫儿！”前堂的秋夫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，飞奔了过来，“你要去哪里？”她的眼神惊惶如小鹿，紧紧拉住了他的手：“别出去！那些人要害你，你出去了就回不来了！”。

    “所有的杀气忽然消散，他只觉得无穷无尽的疲倦，缓缓合起眼睛，唇角露出一个苦笑。。

    月宫圣湖底下的七叶明芝，东海碧城山白云宫的青鸾花，洞庭君山绝壁的龙舌，西昆仑的雪罂子……那些珍稀灵药从锦囊里倒出来一样，霍展白的脸就苍白一分。。

    “她的眼睛是这样的熟悉，仿佛北方的白山和黑水，在初见的瞬间就击中了他心底空白的部分。那是姐姐……那是小夜姐姐啊！！

    “呸。”瞳咬牙冷笑，一口啐向他，“杀了我！”。

    “请阁下务必告诉我，”廖青染手慢慢握紧，“杀我徒儿者，究竟何人？”。

    “摩迦一族！。

    霍展白犹自目瞪口呆站在那里，望着房内。卫风行剥换婴儿尿布的手法娴熟已极，简直可与当年他的一手“玉树剑法”媲美。……

    周行之也是硬气，居然毫无惧色：“不要让！”

    话语冻结在四目相对的瞬间。

    夏日漫长，冬夜凄凉。等百年之后，再回来伴你长眠。。

    耳畔忽然有金铁交击的轻响——他微微一惊，侧头看向一间空荡荡的房子。他认出来了：那里，正是他童年时的梦魇之地！十几年后，白桦皮铺成的屋顶被雪压塌了，风肆无忌惮地穿入，两条从墙壁上垂落的铁镣相互交击，发出刺耳的声音。。

    ““执掌修罗场的那个杀神吗？真可惜，刚才没看清楚他的模样……”。

    ““她说过，独饮伤身。”雅弥看着他，脸上的表情依旧只是淡淡的。。

    “啊——啊啊啊啊！”泪水落下的刹那，他终于在风雪中呐喊出了第一声。！

    ““我知道。”他只是点头，“我没有怪她。”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‘在有生之年，令中原西域不再开战。’”雅弥认真地看着他，将那个约定一字一字重复。。

    她手里的玉佩滚落到他脚边，上面刻着一个“廖”字。。

    他只勉强知道了一些零碎的情况：比如她来到药师谷之前，曾在一个叫摩迦的村子里生活过；比如那个冰下的人，是在和她一起离开时死去的……然而，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她的离开、他的死去，她却没有提过。！

    “人呢？人呢？”他终于忍不住大叫了一声，震得尘土簌簌下落，“薛紫夜，你再不出来，我要把这里拆了！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