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需要的,只是手里的这颗龙血珠。要的,只是自由,以及权力!
这,就是大光明宫修罗场里的杀手?
五明子之一的妙空一直隐身于旁,看完了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叛乱。。
那一日,在他照旧客气地起身告辞时,她终于无法忍受,忽然站起,不顾一切地推倒了那座横亘于他们之间的屏风,直面他,眼里的火焰熊熊燃烧,强自克制的声音微微颤抖:“到底是为什么?为什么!”。
“雪鹞还站在他肩膀上,尖利的喙穿透了他的肩井穴,扎入了寸许深。也就是方才这只通灵鸟儿的及时一啄,用剧烈的刺痛解开了他身体的麻痹,让他及时隔挡了瞳的最后一击。!”
“……”他的神志还停在梦境里,只是睁开眼睛茫然地看她,极力伸出手,仿佛要触摸她的脸颊,来确认这个存在的真实性。然而手伸到了半途便无力滑落,重新昏沉睡去。。
纤细的腰身一扭,便坐上了那空出来的玉座,娇笑:“如今,这里归我了!”!
那一瞬间雪鹞蓦然振翅飞起,发出一声尖历的呼啸。望着那一点红,他全身一下子冰冷,再也无法支持,双膝一软,缓缓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,以手掩面,难以克制地发出了一声啜泣。
“绿儿,送客。”薛紫夜不再多说,转头吩咐丫鬟。
妙风走过去,低首在玉阶前单膝跪下:“参见教王。”。
屋里的孩子被他们两个这一声惊呼吓醒了,哇哇地大哭。。
“——那句话是比剧毒更残酷的利剑,刺得地上的人在瞬间停止了挣扎。!
然后,那一杯酒被浇在了地面上,随即渗入了泥土泯灭无痕。醉眼朦胧地瞳看着那人且歌且笑,模糊地明白了对方是在赴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约――。
旋很多年了,他们相互眷恋和倚赖,在每一次孤独和痛苦的时候,总是想到对方身畔寻求温暖——这样的知己,其实也足可相伴一生吧?。
“如今五明子几乎全灭,也只能托付妙空来收拾局面了。然而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,妙空只是袖着手,面具下覆盖的脸看不出丝毫表情:“是吗?那么,妙风使,你要去哪里?”!
薛紫夜看着她走出去,心下一阵迟疑。!
“哦……”她笑了一笑,“看来,你们教王,这次病得不轻哪。”
“用这样一把剑,足以斩杀一切神魔。!
摘下了“妙空”的面具,重见天日的徐重华对着同伴们展露笑容,眼角却有深深的刻痕出现,双鬓斑白——那么多年的忍辱负重,已然让这个刚过而立之年的男子过早地衰老了。。
“在他错身而过的刹那,薛紫夜隐约有一种怪异的感觉,却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。。
“妙水使这几天一直在大光明殿陪伴教王。”妙水的贴身随从看到了风尘仆仆赶回的瞳,有些惧怕,低头道,“已经很久没回来休息了。”。
“是。”看到瞳已然消失,妙风这才俯身解开了薛紫夜双腿上的穴道。!
夏浅羽也是吐出一口气:“总算是好了——再不好,我看你都要疯魔了。”。
“他必须要拿到龙血珠……必须要拿到!。
也只有这样,方能保薛紫夜暂有一线生机。。
“霍展白和其余鼎剑阁同僚都是微微一惊。!
声音一入耳,霍展白只觉熟得奇怪,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去,和来人打了个照面,双双失声惊呼。。
“这个小婊子……”望着远去的女子,教王眼里忽然升腾起了某种热力,“真会勾人哪。”。
“话没有问完便已止住。妙风破碎的衣襟里,有一支短笛露了出来——那是西域人常用的乐器筚篥,牛角琢成,装饰着银色的雕花,上面那明黄色的流苏已然色彩黯淡。。
这,也是一种深厚的宿缘吧?……
没留意到他迅速温暖起来的表情,南宫老阁主只是低头揭开茶盏,啜了一口,道:“听人说薛谷主近日去世了,如今当家的又是前任的廖谷主了——也不知道那么些年她都在哪里藏着,徒儿一死,忽然间又回来了,据说还带回一个新收的徒……”
鼎剑阁八剑,八年后重新聚首,直捣魔宫最深处!
霍展白一眼看到剑柄上雕刻着的火焰形状:火分五焰,第一焰尤长——魔宫五明子分别为“风、火、水、空、力”,其中首座便是妙风使。他默默点了点头——。
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室。。
““追电?!”望着那匹被钉死在雪地上的坐骑,他眼睛慢慢凝聚。。
“剑却没有如预料一样地斩入颈部,反而听到身后的薛紫夜失声惊叫。。
然而同一时间,瞳也捂着双眼跌倒在冰上!!
“地上……地上躺着一个苍白瘦弱的女人,以及被凌辱后的一地血红。……”
““明介呢?”薛紫夜反问,站了起来,“我要见他。”。
八剑都是生死兄弟,被招至鼎剑阁后一起联手做了不少大事,为维持中原武林秩序、对抗西方魔教的入侵立下了汗马功劳。但自从徐重华被诛后,八大名剑便只剩了七人,气势也从此寥落下去。。
一个动荡不安的时代终于过去。!
风从车外吹进来,他微微咳嗽,感觉内心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在一分分裂开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