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属下只是怕薛谷主身侧,还有暴雨梨花针这样的东西。”妙风也不隐晦,漠然地回答,仿佛完全忘了昨天夜里他曾在她面前那样失态,“在谷主走到教王病榻之前,属下必须保证一切。”
门一打开,长久幽闭的阴冷气息从里面散逸出来。
明白她是在临走前布置一个屏障来保护自己,瞳忽地冷笑起来,眼里第一次露出锋锐桀骜的神情。。
妙风微微一震,没有说话。。
“听到这个名字,妙风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一下,缓缓侧过头去。!”
“好啊。”她却是狡黠地一笑,抓住了他的手臂往里拖,仿佛诡计得逞,“不过,你也得进来。”。
“为了瞳。”妙水笑起来了,眼神冷利,“他是一个天才,可以继承教中失传已久的瞳术——教王得到他后,为了防止妖瞳血脉外传,干脆灭掉了整个村子。”!
冷?她忽然愣住了——是啊,原来下雪了吗?可昨夜的梦里,为什么一直是那样的温暖?
——八骏全灭,这不啻是震动天下武林的消息!
空白中,有血色迸射开来,伴随着凄厉的惨叫。。
昆仑绝顶上,最高处的天国乐园里繁花盛开,金碧辉煌。。
“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室。!
“不过,谷主最近去了昆仑给教王看病,恐怕好些日子才能回来。”霜红摸了摸雪鹞的羽毛,叹了口气,“那么远的路……希望,那个妙风能真的保护好谷主啊。”。
旋“但既然薛谷主为他求情,不妨暂时饶他一命。”教王轻描淡写地承诺。。
“他摸着下巴,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——忽然间蹙眉:可是,为什么不想让他知道?!
看来,那个号称修罗场绝顶双璧之一的妙风,方才也受了不轻的伤呢。!
原来如此……原来如此!
“而率领这一批光明界里顶尖精英的,就是魔教里第一的杀手:瞳。!
那么,这几日来,面对着如此大好时机,宫里其余那几方势力岂不是蠢蠢欲动?。
“这、这是怎么回事!”他终于忍不住惊骇出声,跳了起来。。
而他们就站在冰上默然相对,也不知过去了多长的时间。。
“十二年前的那一夜,我忘了顾上你……”仿佛那些话已经压在心底多年,薛紫夜长长出了一口气,将滚烫的额头放入掌心,“对不起……那个时候我和雪怀拼命逃,却忘了你还被关在那里……我、我对不起你。”!
——这个最机密的卧底、鼎剑阁昔年八剑之一的人,居然背叛了中原武林?!。
“她缓缓站了起来,伫立在冰上,许久许久,开口低声道:“明日走之前,帮我把雪怀也带走吧。”。
“是。”妙火点头,悄然退出。。
““其实,我倒不想去江南,”薛紫夜望着北方,梦呓一样喃喃,“我想去漠河以北的极北之地……听雪怀说,那里是冰的大海,天空里变幻着七种色彩,就像做梦一样。”!
“小心!”一只手却忽然从旁伸过来,一把拦腰将她抱起,平稳地落到了岸边,另一只手依然拿着伞,挡在她身前,低声道,“回去吧,太冷了,天都要亮了。”。
“这一路上,她……她救了属下很多次。”听出了教王的怒意,妙风终于忍不住开口为薛紫夜辩护,仿佛不知如何措辞,有些不安,双手握紧,“一直以来,除了教王,从来没有人,从来没有人……属下只是不想看她死。”。
““你发现了?”他冷冷道,没有丝毫否认的意味。。
雪山绝顶上,一场前所未有的覆灭即将到来,冰封的大地在隆隆发抖,大殿剧烈地震动,巨大的屋架和柱子即将坍塌。雪山下的弟子们在惊呼,看着山巅上的乐园摇摇欲坠。……
“叮”的一声响,果然,剑在雪下碰到了一物。雪忽然间爆裂开,有人从雪里直跳出来,一把斩马长刀带着疾风迎头落下!
——有什么……有什么东西,已然无声无息地从身边经过了吗?
“你怎么可以这样!”她厉声尖叫起来,“他不过是个普通车夫!你这个疯子!”。
多少年了?自从进入修罗场第一次执行任务开始,已经过去了多少年?最初杀人时的那种不忍和罪恶感早已荡然无存,他甚至可以微笑着捏碎对方的心脏。。
“是在那里?他忍不住内心的惊喜,走过去敲了敲门。。
“手掌边缘的积雪在迅速地融化,当手浸入了一滩温水时,妙风才惊觉,惊讶地抬起自己的手,感觉那种力量在指间重新凝聚——尝试着一挥,掌缘带起了炽热的烈风,竟将冰冷的白玉长桥“咔啦咔啦”地切掉了一截!。
她跌倒在铺着虎皮的车厢里,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。!
“妙风怔住了,那样迅速的死亡显然超出了他的控制——是的!封喉,他居然忘记了每个修罗场的杀手,都在牙齿里藏有一粒“封喉”!……”
“薛紫夜扶着他的肩下了车,站在驿站旁那棵枯死的冷杉树下,凝望了片刻,默不作声地踩着齐膝深的雪,吃力地向着村子里走去。。
“霍展白!你占我便宜!”。
“是啊,”薛紫夜似完全没察觉教王累积的杀气,笑道,“教王已然是陆地神仙级的人物,这世间的普通方法已然不能令你受伤——若不是此番走火入魔,似乎还真没有什么能奈何得了教王大人呢。”!
“雅弥!”她大吃一惊,“站住!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