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他忽然感觉手臂被用力握紧,然而风雪里只有细微急促的呼吸声,仿佛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能说出来。
“霍展白,为什么你总是来晚……”她喃喃道,“总是……太晚……”
冰下的人静静地躺着,面容一如当年。。
她把刀扔到弟弟面前,厉叱:“雅弥,拿起来!”。
“——卫五,是的,我答应过要当好这个阁主。!”
那场血腥的屠杀已经过去了十二年。可那一对少年男女从冰上消失的瞬间,还烙印一样刻在他的记忆里——如果那个时候他手下稍微容情,可能那个叫雪怀的少年就已经带着她跑远了吧?就可以从那场灭顶之灾里逃脱,离开那个村子,去往极北的冰之海洋,从此后隐姓埋名地生活。。
他痛恨这些摆布着他命运和记忆的人。这些人践踏着他的生命,掠夺了他的一切,还摆出一副救赎者的样子,来对他惺惺作态!!
“反正,”他下了结论,将金针扔回盘子里,“除非你离开这里,否则别想解开血封!”
荆棘覆盖着藤葛,蔹草长满了山。我所爱的人埋葬在此处。
他咬紧牙点了点头,也不等她领路,就径自走了开去。。
她叹了口气,想不出霍展白知道自己骗了他八年时,会是怎样的表情。。
“她的气息丝丝缕缕吹到了流血的肌肤上,昏迷的人渐渐醒转。!
“大家上马,继续赶路!”他霍然翻身上马,厉叱,“片刻都不能等了!”。
旋那个白衣弟子颤了一下,低低答了一声“死了”,便不多言。。
““……”他将檀香插入墓碑前,冻得苍白的手指抬起,缓缓触摸冰冷的墓碑。那只手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巨大的戒指,上面镶嵌着如火的红色宝石,在雪地中熠熠生辉。!
从此后,更得重用。!
他想呼号,想哭喊,脸上却露不出任何表情。
““哈。”薛紫夜忍不住笑了一下——这样的明介,还真像十二年前的少年呢。然而笑声未落,她毫不迟疑地抬手,一支银针闪电般激射而出,准确地扎入了肋下的穴道!!
没留意到他迅速温暖起来的表情,南宫老阁主只是低头揭开茶盏,啜了一口,道:“听人说薛谷主近日去世了,如今当家的又是前任的廖谷主了——也不知道那么些年她都在哪里藏着,徒儿一死,忽然间又回来了,据说还带回一个新收的徒……”。
““妙风?”瞳微微一惊。。
“千叠!”双眸睁开的刹那,凌厉的紫色光芒迸射而出。。
“为什么……”青铜面具从脸上铮然落下,露出痛苦而扭曲的脸,徐重华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胸口露出的剑尖,喃喃着,“瞳,我们说好了……说好了……”!
妙火有些火大地瞪着瞳,怒斥:“跟你说过,要做掉那个女人!真不知道你那时候哪根筋搭错了,留到现在,可他妈的成大患了吧?”。
“暮色中,废弃的村落里,有一个长久跪在墓前的人。。
“嘿嘿,看来,你伤得比我要重啊,”飞翩忽然冷笑起来,看着挡在薛紫夜面前的人,讽刺道,“你这么想救这个女人?那么赶快出手给她续气啊!现在不续气,她就死定了!”。
“妖魔的声音一句句传入耳畔,和浮出脑海的记忆相互呼应着,还原出了十二年前那血腥一夜的所有真相。瞳被那些记忆钉死在雪地上,心里一阵一阵凌迟般地痛,却无法动弹。!
身形都不见动,对方就瞬地移到了屋子另一角,用银刀抵着小橙的咽喉:“给我去叫那个女的过来,否则我杀了她。”。
那一次之后,她便没有再提过。。
“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室。。
有人策马南下的时候,有人在往西方急奔。……
薛紫夜拉着长衣的衣角,身子却在慢慢发抖。
“来!”
霍展白仿佛中了邪,脸色转瞬苍白到可怕。直直地看着他,眼睛里的神色却亮得如同妖鬼: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?你说什么?!薛、薛谷主……紫夜她……她怎么了?!”。
瞳的瞳孔忽然收缩。。
“她曾不顾自己性命地阻拦他,只为不让他回到这个黑暗的魔宫里——然而他却毫不留情地将她击倒在地,扬长而去。。
““你们终于来了。”看到七剑从冰川上一跃而下,那个人从面具后吐出了一声叹息。虽然戴着面具,但也能听得出他声音里的如释重负:“我等了你们八年。”。
妙风忽然间就愣住了。!
“然而她却没有力气开口。……”
“——然而,即使是她及时地遇到了他们两人,即使当时小夜还有一口气,她……真的会义无返顾地用这个一命换一命的方法,去挽救爱徒的性命吗?。
“妙水使?”薛紫夜一惊,看到门口抱剑而立的女子。。
不过,很快那些有异议的人就觉得理所应当了――!
那是、那是……血和火!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