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曾经是一个锦衣玉食的王族公子,却遭遇到了国破家亡的剧变。他遇到了教王,成了一柄没有感情的杀人利剑。然后,他又遇到了那个将他唤醒的人,重新获得了自我。
――是的,在鲜衣怒马的少年时,他曾经立下过一生不渝的誓言,也曾经为她跋涉万里,虽九死而不悔。如果可以,他也希望这一份感情能够维持下去,不离不弃,永远鲜明如新。
“我知道你的心事,你是怕当了阁主后再照顾秋夫人,会被江湖人议论吧?”似乎明白他的忧虑,南宫老阁主开口,“其实你们的事我早已知道,但当年的情况……唉。如今徐重华也算是伏诛了,不如我来做个大媒,把这段多年情债了结了吧!”。
“秋水!”他脱口惊呼,抢身掠入,“秋水!”。
“——怎么会没有听说过!!”
“听说你已经成为鼎剑阁阁主。”雅弥转开了话题,依然带着淡笑,“恭喜。”。
“兮律律——”仿佛也惊觉了此处的杀气,妙风在三丈开外忽然勒马。!
热泉边的亭子里坐着两个人,却是极其沉默凝滞。
自己当年第一次来这里,就是被他拉过来的。
然而妙风并无恐惧,只是抬着头,静静看着妙水,唇角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奇特笑意——她要杀他吗?很好,很好……事到如今,如果能够这样一笔勾销,倒也是干脆。。
“呵呵,还想逃?”就在同一时刻,仿佛看出了他的意图,一个东西被骨碌碌地扔到了冰上,是狰狞怒目的人头:“还指望同伴来协助吗?呵,妙火那个愚钝的家伙,怎么会是妙水的对手呢?你真是找错了同伴……我的瞳。”。
“八年来,她一直看到他为她奔走各地,出生入死,无论她怎样对待他都无怨无悔――她本以为他将是她永远的囚徒。!
“不好!”妙水脸色陡然一变,“他要毁了这个乐园!”。
旋“不要去!”瞳失声厉呼——这一去,便是生离死别了!。
“提了一盏风灯,沿着冷泉慢慢走去。!
然而,此刻他脸上,却忽然失了笑容。!
他在六剑的簇拥下疾步走出山庄,翻身上马,直奔秣陵鼎剑阁而去。
“然而,他忽然间全身一震。!
那一瞬间,血从耳后如同小蛇一样细细地蜿蜒而下。他颓然无声地倒地。。
“薛紫夜低着头,调整着金针刺入的角度和深浅,一截雪白的纤细颈子露了出来。他看不见她的表情,只觉房内的气氛凝重到无法呼吸。。
只不过走出三十余丈,他们便看到了积雪覆盖下的战场遗迹。。
她看着他转过头,忽然间淡淡开口:“真愚蠢啊,那个女人,其实也从来没有真的属于你,从头到尾你不过是个不相干的外人罢了——你如果不死了这条心,就永远不能好好地生活。”!
薛紫夜将手伸向那个人的脑后,却在瞬间被重重推开。。
“十二年后,在荒原雪夜之下,宿命的阴影重新将他笼罩。。
“那么……你来陪我喝吧!”霍展白微笑着举杯,向这个陌生的对手发出邀请——他没有问这个人和紫夜究竟有什么样的过往。乌里雅苏台的雪原上,这个人曾不顾一切地只身单挑七剑,只为及时将她送去求医。。
“——只不过那个女人野蛮得很,不知道老阁主会不会吃得消?谷中的白梅也快凋谢了吧?只希望秋水的病早日好起来,他也可以脱身去药师谷赴约。!
乌里雅苏台。。
那个人……最终,还是那个人吗?。
“雪鹞,雪鹞!他在内心呼唤着。都出去那么久了,怎么还不回来?。
“不,还是等别人来陪你吧。”雅弥静静地笑,翻阅一卷医书,“师傅说酒能误事,我作为她的关门弟子,绝不可像薛谷主那样贪杯。”……
“霍展白,为什么你总是来晚……”她喃喃道,“总是……太晚……”
她伸出手,轻轻为他拂去肩上落满的雪,忽然间心里有久违了的暖意。
他的面容宁静而光芒四射,仿佛有什么东西已然从他身体里抽离,远远地超越在这个尘世之外。。
那些既敬且畏的私语,充斥于他活着的每一日里。。
“霍展白顿住酒杯,看向年轻得教王,忽然发现他此刻的眼睛是幽深的蓝――这个冷酷缜密的决顶杀手、在腥风血雨中登上玉座的新教王,此刻忽然间脆弱得如同一个青涩的少年。。
“廖青染将孩子交给身后的使女,拆开了那封信,喃喃:“不会是那个傻丫头八年后还不死心,非要我帮她复活冰下那个人吧?我一早就跟她说了那不可能——啊?这……”。
她踉跄地朝着居所奔跑,听到背后有追上来的脚步声。!
““是是。”卫风行也不生气,只是抱着阿宝连连点头。……”
““呵。”徐重华却只是冷笑。。
奇怪的是,修罗场的杀手们却并未立刻上来相助,只是在首领的默许下旁观。。
“滚!等看清楚了,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死了——他的眼睛,根本是不能看的!!
“已经快三更了。”听到门响,妙水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,“你逗留得太久了,医生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