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……原来是因为这个!”妙水霍然明白过来原因所在,忍不住失声大笑,“愚蠢!教王是什么样的人?你以为真的会因为你救了他,就放了瞳?”
那一瞬间,他再也无法移开分毫。
昆仑山大光明宫里培养出的杀手,百年来一直震慑西域和中原,她也有所耳闻——但修罗场的三界对那些孩子的训练是如何之严酷,她却一直无法想象。。
瞳术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,而对付教王这样的人,更不可大意。。
“薛紫夜用尽全力戳着土,咳嗽着。开始时那些冻土坚硬如铁,然而一刀一刀地挖下去,匕首下的土地开始松软,越到后来便越是轻松。一个时辰后,一个八尺长三尺宽的土坑已然挖好。!”
这一次他们的任务只在于剿灭魔宫,如果半途和妙风硬碰硬地交手,只怕尚未到昆仑就损失惨重——不如干脆让他离开,也免得多一个阻碍。。
“妙风使,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?”霍展白微微而笑,似不经意地问。!
“那你又为什么做瞳的狗。”妙风根本无动于衷,“彼此都无须明白。”
“就这样。”内息转眼便转过了一个周天,妙风长长松了口气。
干涸了十几年的眼睛里有泪水无声地充盈,却被轻柔的舌尖一同舔去。。
如今,前任魔宫的妙风使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,静静地坐在她昔日坐过的地方,一任蝴蝶落满了肩头,翻看书卷,侃侃而谈,平静而自持——然而越是如此,霍展白越不能想象这个人心里究竟埋藏了多深的哀痛。。
“有蓝色的长发垂落在她脸上。!
“妙风?”瞳微微一惊。。
旋“放开八弟,”终于,霍展白开口了,“你走。”。
“雪鹞眼里露出担忧的表情,忽然间跳到了桌子上,叼起了一管毛笔,回头看着霜红。!
不过几个月不见,那个伶俐大方的丫头忽然间就沉默了许多,眼睛一直是微微红肿着的,仿佛这些天来哭了太多场。!
“听闻薛谷主诊金高昂,十万救一人,”妙风微笑躬身,“教王特意命属下带了些微薄物来此,愿以十倍价格求诊。”
“谁也没有想到,乌里雅苏台雪原上与鼎剑阁七剑的那一站,就是他一生的终结篇章——昆仑大光明宫五明子里的妙风使,就在这一日起,从武林永远消失了踪迹。!
“姐姐,我是来请你原谅的,”黑衣的教王用手一寸寸地拂去碑上积雪,喃喃低语,“一个月之后,‘血河’计划启动,我便要与中原鼎剑阁全面开战!”。
“不过看样子,今年的十个也都已经看得差不多了。。
她看了他一眼,怒喝:“站起来!楼兰王的儿子,就算死也要像个男子汉!”。
“饿吗?”妙风依然是微笑着,递过一包东西——布巾里包着的是备在马车里的橘红软糕。在这样风雪交加的天气中,接到手里,居然犹自热气腾腾。!
他抱着尸体转身,看到这个破败的村落,忽然间眼神深处有一道光亮了一下。。
““天……是见鬼了吗?”小吏揉着眼睛喃喃道,提灯照了照地面。。
妙风脸色一变,却不敢回头去看背后,只是低呼:“薛谷主?”。
“霍展白抬起头,看到了一头冰蓝色的长发,失声道:“妙风?”!
“逝者已矣,”那个人无声无息地走来,隔挡了他的剑,“七公子,你总不能把薛谷主的故居给拆了吧。”。
薛紫夜望着他。。
“因为她还不想死——。
恐惧什么呢?那个命令,分明是自己亲口下达的。……
他们忽然间明白了,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:妙风使身边,居然还带着一个人?!他竟然就这样带着人和他们交手!那个人居然如此重要,即使是牺牲自己的一只手去挡,也在所不惜?!
“什么?墨魂剑?!”他一下子清醒了,伸手摸去,果然佩剑已经不在身边。霍展白变了脸色,用力摇了摇头,艰难地追忆自己最后和那个人击掌立下了什么样的誓言。
“胡说!”一搭脉搏,她不由惊怒交集,“你旧伤没好,怎么又新受了伤?快过来让我看看!”。
在酒坛空了之后,他们就这样在长亭里沉沉睡去。。
“霍展白抬起头,看到了一头冰蓝色的长发,失声道:“妙风?”。
““都什么时候了!”薛紫夜微怒,不客气地叱喝。。
“真是大好天气啊!”!
““她……她……”霍展白僵在那里,喃喃开口,却没有勇气问出那句话。……”
““不,妙风已经死了,”那个人只是宁静地淡淡微笑,“我叫雅弥。”。
他的心,如今归于何处?。
“你……非要逼我至此吗?”最终,他还是说出话来了,“为什么还要来?”!
在鼎剑阁七剑离去后,瞳闭上了眼睛,挥了挥手。黑暗里的那些影子便齐齐鞠躬,拖着妙空的尸体散去了。只留下他一个人坐在最深处,缓缓抚摩着自己复明的双眸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