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青染将孩子交给身后的使女,拆开了那封信,喃喃:“不会是那个傻丫头八年后还不死心,非要我帮她复活冰下那个人吧?我一早就跟她说了那不可能——啊?这……”
抱着幼子的女人望着门外来访的白衣男子,流露出诧异之色:“公子找谁?我家相公出去了。”
“妙风使!”侍女吃了一惊,连忙刷地拉下了帘子,室内的光线重又柔和。。
在乌里雅苏台雪原上那一场狙击发生的同时,一羽白鸟穿越了茫茫林海雪原,飞抵药师谷。。
“很多年了,他们相互眷恋和倚赖,在每一次孤独和痛苦的时候,总是想到对方身畔寻求温暖——这样的知己,其实也足可相伴一生吧?!”
千里之外,一羽雪白的鸟正飞过京师上空,在紫禁城的风雪里奋力拍打着双翅,一路向北。。
乎要掉出来,“这——呜!”!
“……”事情兔起鹘落,瞬忽激变,霍展白只来得及趁着这一空当掠到卫风行身边,解开他的穴道,然后两人提剑而立,随时随地准备着最后的一搏。
“咕!”雪鹞的羽毛一下子竖了起来,冲向了裹着被子高卧的人,狠狠对着臀部啄下去。
难怪多年来,药师谷一直能够游离于正邪两派之外,原来不仅是各方对其都有依赖,保持着微妙的平衡,也是因为极远的地势和重重的机关维护了它本身的安全。。
“我希望那个休战之约不仅仅只有,而是……在你我各自都还处于这个位置的时候,都能不再刀兵相见。不打了……真的不打了……你死我活……又何必?”。
“她吞下了后面的半句话——只可惜,我的徒儿没有福气。!
“我会替她杀掉现任回鹘王,帮她的家族夺回大权。”瞳冷冷地说着。。
旋妙风微微一怔:“可谷主的身体……”。
“妙风颔首:“薛谷主尽管开口。”!
妙风微微笑了笑,只是加快了速度:“修罗场出来的人,没有什么撑不住的。”!
“哎,霍七公子还真的打算回这里来啊?”她很是高兴,将布巾折起,“难怪谷主临走还叮嘱我们埋几坛‘笑红尘’去梅树底下——我们都以为他治好了病,就会把这里忘了呢!”
““兮律律——”仿佛也惊觉了此处的杀气,妙风在三丈开外忽然勒马。!
妙水凝视着她,眼神渐渐又活了起来:“够大胆啊。你有把握?”。
“门外是灰冷的天空,依稀有着小雪飘落,沾在他衣襟上。。
念头瞬间转了千百次,然而这一刻的取舍始终不能决定。。
铜爵的断金斩?!!
他苦笑着,刚想开口说什么,充满了醉意的眼神忽然清了清,重新沉默。。
“——她只不过离开了短短的瞬间,然而对黑暗里的他而言却恍惚过去了百年。那样令人绝望的黑暗,几乎令人失去生存的勇气。。
“但凭谷主吩咐。”妙风躬身,足尖一点随即消失。。
““霍公子……”霜红忽地递来一物,却是一方手巾,“你的东西。”!
那一瞬间,他再也无法移开分毫。。
薛紫夜低呼了一声,箭头从他肩膀后透出来,血已然变成绿色。。
“两人就这样僵持,一个在门外,一个在门里,仿佛都有各自的坚持。。
霍展白起身欲追,风里忽然远远传来了一句话——……
“喀喀,喀喀。”她握着那颗珠子,看了又看,剧烈地咳嗽起来,眼神渐渐变得悲哀——这个家伙,真的是不要命了。
妙风停下了脚步,看着白玉长桥另一边缓缓步来的蓝色衣袂,“妙水使?”
她犯了医者最不能犯的一种罪。。
“一次?”霍展白有些诧异。。
“妙水面上虽还在微笑,心下却打了一个突愣:这个女人,还在犹豫什么?。
“难道,他的那一段记忆,已经被某个人封印?那是什么样的记忆,关系着什么样的秘密?到底是谁……到底是谁,屠戮了整个摩迦一族,杀死了雪怀?。
——每一年,回天令由秘密的地点散发出去,然后流落到江湖上。后总会经历一番争夺,最后才由最需要和最有实力的人夺得,前来药师谷请求她的帮助。一般来说,第一个病人到这里,多少也要是三个月以后了。!
“然而妙风并无恐惧,只是抬着头,静静看着妙水,唇角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奇特笑意——她要杀他吗?很好,很好……事到如今,如果能够这样一笔勾销,倒也是干脆。……”
“风从车外吹进来,他微微咳嗽,感觉内心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在一分分裂开。。
居然敢占我的便宜!看回头怎么收拾那家伙……她气冲冲地往前走,旁边绿儿送上了一袭翠云裘:“小姐,你忘了披大氅呢,昨夜又下小雪了,冷不冷?”。
那是七星海棠,天下至毒!她怎么敢用舌尖去尝?!
雅弥沉默许久,才微笑着摇了摇头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