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展白!”在一行人策马离去时,秋水音推开了两位老嬷嬷踉跄地冲到了门口,对着他离去的背影清晰地叫出了他的名字,“展白,别走!”
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杨柳林里,她才明白过来方才是什么让她觉得不自然——那张永远微笑着的脸上,不知何时,居然泯灭了笑容!
他的脸色忽然苍白——。
“——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像十几年前一样,被一直关在黑暗里。”。
“为了这个他不惜文身吞炭,不择手段——包括和瞳这样的杀手结盟。!”
“错了。要杀你的,是我。”忽然间,有一个声音在大殿里森然响起。。
“不好意思。”他尴尬地一笑,收剑入鞘,“我太紧张了。”!
“没有。”迅速地搜了一遍,绿儿气馁。
当他可以再度睁开眼的时候,看到的却是一个空荡冰冷的世界。
没有人知道,这个妙手仁心温文尔雅的年轻医者,曾是个毫无感情的杀人者。更没人知道,他是如何活过来的――那“活”过来的过程,甚至比“死”更痛苦。。
他看到白梅下微微隆起一个土垒,俯身拍开封土,果然看到了一瓮酒。。
“霍展白皱了皱眉头,向四周看了一下:“瞳呢?”!
七剑沉默下来,齐齐望向站在璇玑位上的霍展白。。
旋“哦……原来如此。”瞳顿了顿,忽然间身形就消失了。。
““别和我提那个贱女人,”徐重华不屑地笑,憎恶,“她就是死了,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。”!
两者之间,只是殊途同归而已。!
“喀喀,喀喀!”然而只是僵持了短短片刻,背后却传来薛紫夜剧烈的咳嗽声。
“霍展白听得最后一句,颓然地将酒放下,失神地抬头凝望着凋零的白梅。!
那双明亮的眼睛再一次从脑海里浮起来了,凝视着他,带着令人恼怒的关切和温柔。。
“望着阖上的门,他忽然觉得无穷无尽的疲倦。。
然而她还是无声无息。那一刹那,妙风心里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惧——那是他十多年前进入大光明宫后从来未曾再出现的感觉。。
薛紫夜低着头,调整着金针刺入的角度和深浅,一截雪白的纤细颈子露了出来。他看不见她的表情,只觉房内的气氛凝重到无法呼吸。!
“夏浅羽他们的伤,何时能恢复?”沉默中,他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。。
“教王瞬地抬头,看着这个自己的枕边人,失声惊叫:“你……不是波斯人?”。
“是。”霍展白忽然笑了起来,点头,“你就放心去当你的好好先生吧!”。
““你不要怪紫夜,她已然呕心沥血,”廖青染回头望着他,拿起了那支紫玉簪,叹息,“你知道吗?这本是我给她的唯一信物——我本以为她会凭着这个,让我帮忙复苏那具冰下的尸体的……她一直太执著于过去的事。”!
看着他转身离去,薛紫夜忽然间惴惴地开口:“明介?”。
教王也笑,然而眼神逐步阴沉下去:“这不用问吧?若连药师谷主也说不能治,那么本座真是命当该绝了……”。
““霍展白,为什么你总是来晚……”她喃喃道,“总是……太晚……”。
他不敢离远,一剑得手后旋即点足掠回薛紫夜身侧,低声问:“还好吗?”……
“逝者已矣,”那个人无声无息地走来,隔挡了他的剑,“七公子,你总不能把薛谷主的故居给拆了吧。”
“哦?”霍展白有些失神,喃喃着,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?”
最终,他孤身返回中原,将徐重华的佩剑带回,作为遗物交给了秋水音。。
“不过,谷主最近去了昆仑给教王看病,恐怕好些日子才能回来。”霜红摸了摸雪鹞的羽毛,叹了口气,“那么远的路……希望,那个妙风能真的保护好谷主啊。”。
“然而,心却一分分地冷下去——她、她在做什么?。
“明介走了,霍展白也走了。。
“那么,我想知道,明介你会不会——”她平静地吐出最后几个字,“真的杀我?”!
“睡去之前,瞳忽然抬起头看着他,喃喃道:“霍七,我不愿意和你为敌。”……”
“然后,九这样转过身,离去,不曾再回头。。
原来如此……原来如此!。
“在下可立时自尽,以消薛谷主心头之怒。”妙风递上短匕,面上带着一贯的温和笑意,微微躬身,“但在此之前,还请薛谷主尽早去往昆仑,以免耽误教王病情。”!
“出去。”她低声说,斩钉截铁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