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重华有些愕然——剑气!虽然手中无剑,可霍展白每一出手,就有无形的剑气破空而来,将他的佩剑白虹隔开!这个人的剑术,在八年后居然精进到了这样的化境?
“小姐,早就备好了!”绿儿笑吟吟地牵着一匹马从花丛中转出来。
谁来与他做伴?唯有孤独!。
这边刚开始忙碌,门口已然传来了推门声,有人急速走入,声音里带着三分警惕:“小青,外头院子里有陌生人脚印——有谁来了?”。
“昆仑。大光明宫西侧殿。!”
霍展白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:“你……是来求和的吗?”。
可此刻,怎么不见妙风?!
“薛谷主不睡了吗?”他有些诧异。
妙风的背上布满了淤伤,颜色暗红,纵横交错,每一条都有一寸宽、一尺许长。虽然没有肿起,然而一摸便知道是极厉害的:虽然表皮不破损,可内腑却已然受伤。
没人知道这一番话的真假,就如没有人看穿他微笑背后的眼神。。
把霍展白让进门内,她拿起簪子望了片刻,微微点头:“不错,这是我离开药师谷时留给紫夜的。如今她终于肯动用这个信物了?”。
“热泉边的亭子里坐着两个人,却是极其沉默凝滞。!
映入眼中的,是墙上挂着的九面玉牌,雕刻着兰草和灵芝的花纹——那是今年已经收回的回天令吧?药师谷一年只发出十枚回天令,只肯高价看十个病人,于是这个玉牌就成了武林里人人争夺的免死金牌。。
旋然而不等他再说什么,瞳将酒杯掷到他面前:“不说这些。喝酒!”。
“然而,即便是在最后的一刻,眼前依然只得一个模糊的身影。!
“她说过,独饮伤身。”雅弥看着他,脸上的表情依旧只是淡淡的。!
对不起什么呢?是他一直欠她人情啊。
“片刻前还陷在昏迷挣扎里的瞳,睁眼的时候眸中竟然雪亮,默默凝视着薛紫夜离去时的方向,在瞬间闪过无数复杂的光:猜疑、警惕、杀意以及……茫然。!
“什么?墨魂剑?!”他一下子清醒了,伸手摸去,果然佩剑已经不在身边。霍展白变了脸色,用力摇了摇头,艰难地追忆自己最后和那个人击掌立下了什么样的誓言。。
“那只手急急地伸出,手指在空气中张开,大氅里有个人不停地喘息,却似无法发出声音来,妙风脸色变了,有再也无法掩饰的焦急,手往前一送,剑割破了周行之的咽喉:“你们让不让路?”。
她忽然想起了白日里他说过的话——。
就如你无法知道你将遇到什么样的人,遇到什么样的事,你也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在何时转折。有时候,一个不经意的眼神,一次擦肩而过的邂逅,便能改写一个人的一生。!
“我知道你的心事,你是怕当了阁主后再照顾秋夫人,会被江湖人议论吧?”似乎明白他的忧虑,南宫老阁主开口,“其实你们的事我早已知道,但当年的情况……唉。如今徐重华也算是伏诛了,不如我来做个大媒,把这段多年情债了结了吧!”。
““……”妙风在这样的话语之下震了一震,随即低声:“是。”。
“雪怀……”薛紫夜喃喃叹息,揭开了大氅一角,看了看那张冰冷的脸,“我们回家了。”。
“薛紫夜低着头,调整着金针刺入的角度和深浅,一截雪白的纤细颈子露了出来。他看不见她的表情,只觉房内的气氛凝重到无法呼吸。!
瞳急促地喘息,感觉自己的内息一到气海就无法提起,全身筋脉空空荡荡,无法运气。。
妙风同样默不做声地跟在她身后,来到村子北面的空地上。。
“妖魔的声音一句句传入耳畔,和浮出脑海的记忆相互呼应着,还原出了十二年前那血腥一夜的所有真相。瞳被那些记忆钉死在雪地上,心里一阵一阵凌迟般地痛,却无法动弹。。
明白了——它是在催促自己立刻离开,前往药师谷。……
那一块布巾在风雪里猎猎飞舞,上面的几行字却隐隐透出暖意来:
“雅弥!”薛紫夜心胆欲碎,失声惊呼,“雅弥!”
雅弥的眼睛闪烁了一下,微笑道:“这种可能,是有的。”。
那些声浪低低地传开,带着震惊,恐惧,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敬佩和狂喜——在教王统治大光明宫三十年里,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叛乱者,能像瞳那样强大!这一次,会不会颠覆玉座呢?。
“大雪还在无穷无尽地落下,鹅毛一样飘飞,落满了他们两个人全身。风雪里疾驰的马队,仿佛一道闪电撕裂开了漫天的白色。。
““你……”她愕然望着他,不可思议地喃喃,“居然还替他说话。”。
“我将像薛谷主一样,竭尽全力保住你们两位地性命。”!
“药王谷的回天令还是不间歇地发出,一批批的病人不远千里前去求医,但名额已经从十名变成了每日一名――谷里一切依旧,只是那个紫衣的薛谷主已然不见踪迹。……”
“她医称国手,却一次又一次地目睹最亲之人死亡而无能为力。。
原来……那就是她?那就是她吗?!。
“那么,快替她看看!”他来不及多想,急急转过身来,“替她看看!”!
即便是如此……她还是要救他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