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雪的光映照着他的脸,苍白而清俊,眉目挺秀,轮廓和雪怀极为相似——那是摩迦一族的典型外貌。只是,他的眼睛是忧郁的淡蓝,一眼望去如看不到底的湖水。
八剑都是生死兄弟,被招至鼎剑阁后一起联手做了不少大事,为维持中原武林秩序、对抗西方魔教的入侵立下了汗马功劳。但自从徐重华被诛后,八大名剑便只剩了七人,气势也从此寥落下去。
“他、他拿着十面回天令!”绿儿比画着双手,眼里也满是震惊,“十面!”。
——这个女人,一定是在苦等救星不至,眼睁睁看着唯一儿子死去后,绝望之下疯狂地喝下了这种毒药,试图将自己的性命了结。。
“仿佛想起了什么,她的手开始剧烈地发抖,一分也刺不下去。!”
剑却没有如预料一样地斩入颈部,反而听到身后的薛紫夜失声惊叫。。
他咬紧牙点了点头,也不等她领路,就径自走了开去。!
然而奇怪的是,明力根本没有躲闪。
——那样的一字一句,无不深入此刻的心中。如此慰藉而伏贴,仿佛一只手宁静而又温柔地抚过。她霍地坐起,撩开帘子往外看去。
“不过,谷主最近去了昆仑给教王看病,恐怕好些日子才能回来。”霜红摸了摸雪鹞的羽毛,叹了口气,“那么远的路……希望,那个妙风能真的保护好谷主啊。”。
庭前梅花如雪,初春的风依然料峭。。
“妙风微微一惊,顿了顿:“认识。”!
周围五个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瞬间的变化,然而没有弄清妙风在做什么,怕失去先机,一时间还不敢有所动作。。
旋薛紫夜望了一眼那十枚回天令,冷冷道:“有十个病人要看?”。
“二十多年后,蓝衣的妙水使在大殿的玉座上狂笑,手里的剑洞穿了教王的胸膛。!
“不,还是等别人来陪你吧。”雅弥静静地笑,翻阅一卷医书,“师傅说酒能误事,我作为她的关门弟子,绝不可像薛谷主那样贪杯。”!
第二日,云开雪霁,是昆仑绝顶上难得一见的晴天。
““啊……”薛紫夜长长松了一口气,终于松开了抓着他手臂的手,仿佛想说什么,然而尚未开口,顿时重重地瘫倒在他的怀里。!
“薛谷主不睡了吗?”他有些诧异。。
“妙风不知是何时醒来的,然而眼睛尚未睁开,便一把将她抱起,从马背上凭空拔高了一丈,半空中身形一转,落到了另一匹马上。她惊呼未毕,已然重新落地。。
瞳醉醺醺地伏倒在桌面上,却将一物推到了他面前:“拿去!”。
“霍七,你还真是重情义。”徐重华讽刺地笑,眼神复杂,“对秋水音如此,对兄弟也是如此——这样活着,不觉得累吗?”不等对方反驳,他举起了手里的剑,“手里没了剑,一身武艺也废了大半吧?今天,也是我报昔年之仇的时候了!”!
然而,那么多年来,他对她的关切却从未减少半分――。
“唉……对着这个戴着微笑面具、又没有半分脾气的人,她是连发火或者抱怨的机会都找不到——咬了一口软糕,又喝了一口药酒,觉得胸口的窒息感稍稍散开了一些。望着软糕上赫然的两个手印,她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——那样高深的绝学却被用来加热残羹冷炙,当真是杀鸡用牛刀了。。
“嗯。”霍展白点点头,多年心愿一旦达成,总有如释重负之感,“多谢。”。
“她戳得很用力,妙风的眉头不自禁地蹙了一下。!
霍展白听得最后一句,颓然地将酒放下,失神地抬头凝望着凋零的白梅。。
或许,霍展白说得对,我不该这样地强留着你,应让你早日解脱,重入轮回。。
“霍展白在一旁听着,只觉得心里一跳。。
馥郁的香气萦绕在森冷的大殿,没有一个人出声,静得连一根针掉地上都听得到声音。薛紫夜低下头去,将金针在灯上淬了片刻,然后抬头:“请转身。”……
“妙风使,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?”霍展白微微而笑,似不经意地问。
“哟,好得这么快?”薛紫夜不由从唇间吐出一声冷笑,望着他腹部的伤口,“果然,你下刀时有意避开了血脉吧?你赌我不会看着你死?”
他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喜怒,只是带着某种冷酷和提防,以及无所谓。。
她一叠声地厉声反问,却似乎根本不想听到他的回答,而只是在说服自己。。
“她抬手拿掉了那一片碎片,擦去对方满脸的血污,凝视着。。
“然而不等她站稳,那人已然抢身赶到,双掌虚合,划出了一道弧线将她包围。。
那个声音不停地问他,带着某种诱惑和魔力。!
““宁姨,麻烦你开一下藏书阁的门。”薛紫夜站住,望着紧闭的高楼,“我要进去查一些书。”……”
“然而,即便是在最后的一刻,眼前依然只得一个模糊的身影。。
他的心,如今归于何处?。
“怎么,这可是你同党的人皮——不想看看吗?瞳?”蓝衣的女子站在笼外,冷笑起来,看着里面那个被锁住的人,讥讽着,“对,我忘了,你现在是想看也看不见了。”!
片刻,孩子的哭叫便停止了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