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水却一直只是在一旁看着,浑若无事。
“你知道吗?药师谷的开山师祖,也曾是个杀人者。”
不惜一切,我也一定要追索出当年的真相,替摩迦全族的人复仇!。
他站住了脚,回头看她。她也毫不示弱地回瞪着他。。
““知道。”黑夜里,那双妖诡的眼睛霍然焕发出光来,“各取所需,早点完事!”!”
霍展白蓦然一惊:虽然他此行隐姓埋名,对方却早已认出了自己的身份。。
抱着幼子的女人望着门外来访的白衣男子,流露出诧异之色:“公子找谁?我家相公出去了。”!
她有些困扰地抬起头来,望着南方的天空,仿佛想从中看到答案。
“刷!”声音未落,墨魂如同一道游龙飞出,深深刺入了横梁上方。
“瞳。”他想也不想地回答,话音刚落身体却动了动,忽然间起了痛苦的抽搐,“不,我不叫瞳!我、我叫……不,我想不起来……”。
然而,他却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,就挣脱了命运给他套上的枷锁。。
“就算在重新聚首之时,他甚至都没有问起过关于半句有关妻子的话。!
很多时候,谷里的人看到他站在冰火湖上沉思――冰面下那个封冻了十几年的少年已然随薛谷主一起安葬了,然而他依然望着空荡荡的冰面出神,仿佛透过深不见底的湖水看到了另一个时空。没有人知道他在等待着什么――。
旋过了很久,在天亮的时候,他终于清醒了。。
“他们当时只隔一线,却就这样咫尺天涯地擦身而过,永不相逢!!
他的身形快如闪电,毫不停留地踏过皑皑的冰雪,瞬间便飞掠了十余丈。应该是对这条位于冰壁上的秘道了然于心,在薛紫夜回过神的时候,已然到了数十丈高的崖壁上。!
“什么?!”妙风脱口,同时变色的还有薛紫夜。
“一直推脱着的人大吃一惊:“什么?”!
“呵。”他却在黑暗里讥讽地笑了起来,那双眼睛隐隐露出淡淡的碧色,“弟弟?”。
“所有事情都回到了原有的轨道上,仿佛那个闯入者不曾留下任何痕迹。侍女们不再担心三更半夜又出现骚动,霍展白不用提心吊胆地留意薛紫夜是不是平安,甚至雪鹞也不用每日飞出去巡逻了,而是喝得醉醺醺地倒吊在架子上打摆子。。
“咕?”雪鹞仿佛听懂了她的话,用喙子将脚上的那方布巾啄下来,叼了过去。。
简短的对话后,两人又是沉默。!
“暴雨梨花针?”他的视线落到了她腰侧那个空了的机簧上,脱口低呼。。
““回来了?”她在榻边坐下,望着他苍白疲倦的脸。。
“听话。一觉睡醒,什么事都不会有了,”薛紫夜封住了他的昏睡穴,喃喃说着,将一粒解药喂入了他嘴里,“什么事都不会有了……”。
““我从不站在哪一边。”徐重华冷笑,“我只忠于我自己。”!
那么多年来,他一直是平静而安宁的,从未动摇过片刻。。
那种遥远而激烈的感觉瞬间逼来,令他透不过气。。
“霍展白醒来的时候,日头已然上三竿。。
他抱着头,拼命对抗着脑中那些随着话语不停涌出的画面,急促地呼吸。……
袖子上织着象征着五明子身份的火焰纹章,然而那只苍白的手上却明显有着一条可怖的伤痕,一直从虎口延伸到衣袖里——那是一道剑伤,挑断了虎口经脉,从此后这只手便算是残废,再也无法握剑。
村庄旁,巨大的冷杉树林立着,如同一座座黑灰色的墓碑指向灰冷的雪空。只有荒原里的雪还是无穷无尽地落下,冷漠而无声,似乎要将所有都埋葬。
“薛谷主,”蓝衫女子等待了片刻,终于盈盈开口,“想看手相吗?”。
高楼上的女子嘴角扬起,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:“我连看都不想看。”。
“她缓缓站了起来,伫立在冰上,许久许久,开口低声道:“明日走之前,帮我把雪怀也带走吧。”。
“是,她说过,独饮伤身。原来,这坛醇酒,竟是用来浇两人之愁的。。
为了保住唯一的亲人,竟肯救一个恶魔的性命!!
“他们之间荡气回肠的故事一直在江湖中口耳相传,成为佳话。人人都说霍阁主不但是个英雄,更是个情种,都在叹息他的忠贞不渝,指责她的无情冷漠。她却只是冷笑――……”
““是谁?”她咬着牙,一字字地问,一贯平和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愤怒的光,“是谁杀了他们?是谁灭了村子?是谁,把你变成了这个样子!”。
她踉跄地朝着居所奔跑,听到背后有追上来的脚步声。。
这个姓廖的女子,竟是药师谷前任谷主廖青染!!
联想起这八年来一直困扰她的事,想起那个叫沫儿的孩子终究无法治好,她的心就更加地难受——无能为力……尽管她一直被人称为“神医”,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医生,而不是神啊!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