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怪他们杀上大光明宫时没有看到教王——他还以为是瞳的叛乱让教王重伤不能出战的原故,原来,却是她刺杀了教王!就在他赶到昆仑的前一天,她抢先动了手!
“住手!”在出剑的瞬间,他听到对方大叫,“是我啊!”
“啪!”他忽然坐起,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,定定看着她,眼里隐约涌动着杀气。这个时候忽然给他解血封?这个女人……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?。
她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,但却清楚地知道,眼前这个人绝对不会是凶手。。
“那一支遗落在血池里的筚篥,一直隐秘地藏在他的怀里,从未示人,却也从未遗落。!”
奇怪……这样的冰原上,怎么还会有雪鹞?他脑中微微一怔,忽然明白过来:这是人养的鹞鹰,既然他出现在雪原上,它的主人只怕也不远了!。
然而他的手心里,却一直紧紧握着那一枚舍命夺来的龙血珠。!
那一瞬间,血从耳后如同小蛇一样细细地蜿蜒而下。他颓然无声地倒地。
一炷檀香插在雪地上,暮色衬得黯淡的一点红光隐约明灭。
――昨夜那番对话,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。
薛紫夜眼睛瞬间雪亮,手下意识地收紧:“教王?”。
“二十多年后,蓝衣的妙水使在大殿的玉座上狂笑,手里的剑洞穿了教王的胸膛。!
“哟,好得这么快?”薛紫夜不由从唇间吐出一声冷笑,望着他腹部的伤口,“果然,你下刀时有意避开了血脉吧?你赌我不会看着你死?”。
旋“是。”霍展白恭恭敬敬地低头,“有劳廖前辈了。”。
““霍七,你还真是重情义。”徐重华讽刺地笑,眼神复杂,“对秋水音如此,对兄弟也是如此——这样活着,不觉得累吗?”不等对方反驳,他举起了手里的剑,“手里没了剑,一身武艺也废了大半吧?今天,也是我报昔年之仇的时候了!”!
用这样一把剑,足以斩杀一切神魔。!
“前辈,怎么?”霍展白心下也是忐忑。
“一路上,风渐渐温暖起来,雪落到半空便已悄然融化。!
他颓然低下头去,凝视着那张苍白憔悴的脸,泪水长滑而落。。
““那么,快替她看看!”他来不及多想,急急转过身来,“替她看看!”。
霍展白沉默,许久许久,开口:“我会一辈子照顾她。”。
七星海棠的毒,真的是无药可解的吗?!
暮色初起的时候,霍展白收拾好了行装,想着明日便可南下,便觉得心里一阵轻松。。
““回来了?”她在榻边坐下,望着他苍白疲倦的脸。。
瞳终于站起,默然从残碑前转身,穿过了破败的村寨走向大道。。
“她匍匐在冰面上,静静凝望着,忽然间心里有无限的疲惫和清醒——雪怀,我知道,你是再也不会醒来的了……在将紫玉簪交给霍展白开始,我就明白了。但是,死者已矣,活着的人,我却不能放手不管。我要离开这里,穿过那一片雪原去往昆仑了……或许不再回来。!
到了庭前阶下,他的勇气终于消耗殆尽,就这样怔怔凝望着那棵已然凋零的白梅——那只雪白的鸟儿正停在树上,静静地凝视着他,眼里充满了悲伤。。
什么都没有。。
“他接二连三地削断了同僚们的手筋,举止利落,毫不犹豫——立下了这样的大功,又没了可以和他一争长短的强劲对手,这个鼎剑阁、这个中原武林,才算是落入了囊中。。
“薛谷主好好休息,明日一早,属下将前来接谷主前去密室为教王诊病。”他微微躬身。……
“太奇怪了……”薛紫夜在湖边停下,转头望着他,“你和他一样杀过那么多的人,可是,为什么你的杀气内敛到了如此境地?你的武功更在他之上吗?”
“唉。”薛紫夜躲在那一袭猞猁裘里,仿佛一只小兽裹着金色的毛球,她抬头望着这张永远微笑的脸,若有所思,“其实,能一生只为一个人而活……也很不错。妙风,你觉得幸福吗?”
妙风未曾料到薛紫夜远隔石阵,光凭目测发色便已断出自己病症所在,略微怔了一怔,面上却犹自带着微笑:“谷主果然医称国手——还请将好意,略移一二往教王。在下感激不尽。”。
鼎剑阁八剑,八年后重新聚首,直捣魔宫最深处!。
“她从枕畔药囊里摸出了一把碧灵丹,看也不看地全数倒入口中。。
““住手!”在出剑的瞬间,他听到对方大叫,“是我啊!”。
热泉边的亭子里坐着两个人,却是极其沉默凝滞。!
“——其实,在你抱着她在雪原上狂奔的时候,她已然死去。……”
“七星海棠的毒在慢慢侵蚀着她的脑部,很快,她就什么都忘记了吧?。
在两人身形相交的刹那,铜爵倒地,而妙风平持的剑锋上掠过一丝红。。
那个火球,居然是方才刚刚把他们拉到此地的马车!难道他们一离开,那个车夫就出事了?!
“瞳叛乱?”霍展白却是惊呼出来,随即恍然——难怪他拼死也要夺去龙血珠!原来是一早存了叛变之心,用来毒杀教王的!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