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从不站在哪一边。”徐重华冷笑,“我只忠于我自己。”
然而才五岁的他实在恐惧,不要说握刀,甚至连站都站不住了。
“唉……是我这个师傅不好,”廖青染低下头去,轻轻拍着怀中睡去的孩子,“紫夜才十八岁,我就把药师谷扔给了她——但我也答应了紫夜,如她遇到过不去的难关,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她一次。”。
妙风只是静默地看着她,并不避让,眼神平静,面上却无笑容。。
“龙血珠?瞳的手下意识地一紧,握住剑柄。!”
霍展白停在那里,死死地望着他,眼里有火在燃烧:“徐重华!你——真的叛离?你到底站在哪一边?!”。
他没有做声,微微点了点头。!
三个月后,鼎剑阁正式派出六剑作为使者,前来迎接霍展白前往秣陵鼎剑阁。
他想凝聚起念力使用瞳术,然而毕竟尚未痊愈,刚刚将精神力聚在一点,顶心的百汇穴上就开始裂开一样地痛——他甚至还来不及深入去想,眼前便是一黑。
“放我出去!”他用力地拍着墙壁,想起今日就是族长说的最后期限,心魂欲裂,不顾一切地大声呼喊,“只要你放我出去!”。
第二日醒来,已然是在暖阁内。。
“那一瞬,妙水霍然转身,手腕一转抓住了薛紫夜:“一起走!”!
什么都没有。。
旋暮色中,废弃的村落里,有一个长久跪在墓前的人。。
“快来抓我啊……抓住了,就嫁给你呢。”!
——事情到了如今这种情况,也只有姑且答应了。!
然而笑着笑着,她却落下了泪来。
“唯独白衣的霍展白站在璇玑位,手中墨魂剑指向地面,却是分毫不动。他只是死守在璇玑位,全身的感知都张开了,捕捉着对手的一举一动。每次妙风试图冲破剑阵时,纯黑的墨魂剑都及时地阻断了他的出路,分毫不差,几度将他截回。!
那个转身而去的影子,在毫不留情的诀别时刻,给他的整个余生烙上了一道不可泯灭的印迹。。
“他们曾经远隔天涯十几年,彼此擦肩亦不相识;而多年后,九死一生,再相逢,却又立刻面临着生离死别。。
然而不等他再说什么,瞳将酒杯掷到他面前:“不说这些。喝酒!”。
声音在拉开门后戛然而止。!
“风,看来……你真的离开修罗场太久了……”一行碧色的血从他嘴角沁出,最后一名杀手缓缓倒下,冷笑着,“你……忘记‘封喉’了吗?”。
“――然而,百年之后,他又能归向于何处?。
是在那里?他忍不住内心的惊喜,走过去敲了敲门。。
““记住了:我的名字,叫做‘瞳’。”!
她咬紧了牙,足间霍然加力,带着薛紫夜从坍塌的断桥上掠起,用尽全力掠向对岸,宛如一道陡然划出的虹。然而那一道掠过雪峰的虹渐渐衰竭,终究未能再落到桥对面。。
她从瓶中慎重地倒出一粒朱红色的药丸,馥郁的香气登时充盈了整个室内。。
““还……还好。”薛紫夜抚摩着咽喉上的割伤,轻声道。她有些敬畏地看着妙风手上的剑——因为注满了内息,这把普通的青钢剑上涌动着红色的光,仿佛火焰一路燃烧。那是烈烈的地狱之火。。
睡去之前,瞳忽然抬起头看着他,喃喃道:“霍七,我不愿意和你为敌。”……
他甚至很少再回忆起以前的种种,静如止水的枯寂。
在轰然巨响中,离去的人略微怔了一怔,看住了她。
于是,他便隐姓埋名地留了下来,成为廖谷主的关门弟子。他将对武学的狂热转移到了医学上,每日都把自己关在春之园的藏书阁里,潜心研读那满壁的典籍:《标幽》《玉龙》《肘后方》《外台秘要》《金兰循经》《千金翼方》《千金方》《存真图》《灵柩》《素问难经》……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。。
柳非非娇笑起来,戳着他的胸口:“呸,都伤成这副样子了,一条舌头倒还灵活。”。
““可怜。不想死吗?”教王看着倒地的瞳,拈须微笑,“求我开恩吧。”。
“——有人走进来。是妙水那个女人吗?他懒得抬头。。
霍展白走后的半个多月,药师谷彻底回到了平日的宁静。!
““抱歉,我还有急事。”霍展白晃了晃手里的药囊。……”
“她越笑越畅快:“是我啊!”。
他们之间,势如水火。。
卫风行一惊:“是呀。”!
“霍展白,我希望你能幸福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