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两位客官,昆仑到了!”马车忽然一顿,车夫兴高采烈的叫声把她的遐想打断。
这短短一天之间天翻地覆,瞳和妙空之间,又达成了什么样的秘密协议?!
“你……”徐重华厉声道,面色狰狞如鬼。。
“……”霍展白踉跄倒退,颓然坐倒,全身冰冷。。
““快走吧!”薛紫夜打破了他的沉思,“我要见你们教王!”!”
听得“龙血珠”三个字,玉座上的人猛然一震,抬起手指着他,喉咙里发出模糊的低吟。。
“你总是来晚。”那个声音冷冷地说着,冷静中蕴涵着深深的疯狂,“哈……你是来看沫儿怎么死的吗?还是——来看我怎么死的?”!
那一场厮杀,转眼便成了屠戮。
她跌倒在铺着虎皮的车厢里,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。
“鱼死网破,这又是何必?”他一字一字开口,“我们不妨来订一个盟约。条件很简单:我让你带着他们回去,但在五年内鼎剑阁人马不过雁门关,中原和西域武林井水不犯河水!”。
“瞳!”刹那间,两人同时惊呼。。
“如果没有迷路,如今应该已经到了乌里雅苏台。!
他一惊,她却是关上门径自走远了,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牢里,便又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。。
旋那一场厮杀,转眼便成了屠戮。。
“这样熟悉的眼神……是、是——!
他蹙眉望着她,忽然觉得大半年没见,这个美丽的花魁有些改变。!
“雪怀,姐姐……”穿着黑色绣金长袍的人仰起头来,用一种罕见的热切望着那落满了雪的墓碑——他的瞳仁漆黑如夜,眼白却是诡异的淡淡蓝色,璀璨如钻石,竟令人不敢直视。
“他也曾托了瞳,派人下到万丈冰川底下寻找王姐的遗体,却一无所获――他终于知道,自己和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根线也被斩断。!
“好,我带你出去。但是,你要臣服于我,成为我的瞳,凌驾于武林之上,替我俯视这大千世界、芸芸众生。你答应吗——还是,愿意被歧视、被幽禁、被挖出双眼一辈子活在黑暗里?”。
“原来……那就是她?那就是她吗?!。
霍展白望着她梳妆,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。。
是……是小夜姐姐?他狂喜地转过头来。是她?是她来了吗?!!
瞬间碾过了皑皑白雪,消失在谷口漫天的风雪里。。
“他急速地翻着房间内的一切,一寸地方都不放过,然而根本一无所获。可恶……那个女人,究竟把龙血珠放到哪里去了?难道收在另外的秘密之所了吗?。
那些血痕,是昨夜秋水音发病时抓出来的——自从她陷入半疯癫的状态以后,每次情绪激动就会失去理智地尖叫,对前来安抚她情绪的人又抓又打。一连几日下来,府里的几个丫头,差不多都被她打骂得怕了,没人再敢上前服侍。。
“为什么要学医呢?廖谷主问他:你只是一个杀人者。!
明介,明介,你真的全都忘了吗?。
“我来。”妙风跳下车,伸出双臂接过,侧过头望了一眼路边的荒村——那是一个已然废弃多年的村落,久无人居住,大雪压垮了大部分的木屋。风呼啸而过,在空荡荡的村子里发出尖厉的声音。。
“脚下又在震动,身后传来剧烈的声响,是乐园里的玉楼金阙、玉树琼花在一片片地坍塌——这个秘密的销金窟本是历代教王的秘密乐园,此刻也将毁于一旦了。多少荣华锦绣,终归尘土。。
然而,就在那一刀落空的刹那,女子脸色一变,刀锋回转,毫不犹豫地刺向了自己的咽喉。……
她被那股柔和的力道送出三尺,平安落地。只觉得背心一麻,双腿忽然间不能动弹。
“你的手,也要包扎一下了。”廖青染默然看了他许久,有些怜悯。
“他当日放七剑下山,应该是考虑到徐重华深知魔宫底细,已然留不得,与其和这种人结盟,还不如另选一个可靠些的――而此刻他提出休战,或许也只是因为需要时间来重振大光明宫。”霍展白支撑着自己的额头,喃喃道,“你看着吧,等他控制了回鹘那边的形势,再度培养起一批精英杀手,就会卷土重来和中原武林开战了。”。
捏着那条半死的小蛇,他怔怔想了半晌,忽然觉得心惊,霍然站起。。
“紫夜,我将不日北归,请在梅树下温酒相候。。
“你,从哪里来?。
他霍然一惊——不要担心教王?难道、难道她要……!
“她还在微弱地呼吸,神志清醒无比,放下了扣在机簧上的手,睁开眼狡黠地对着他一笑——他被这一笑惊住:方才……方才她的奄奄一息,难道只是假装出来的?她竟救了他!……”
““……”教王默默吸了一口气,没有立刻回答,探询的目光落在妙风身上。。
“你这一次回来,是来向我告别的吗?”她却接着说起了刚才的话头,聪明如她,显然是早已猜到了他方才未曾说出口的下半句。。
她拿着手绢,轻柔地擦拭他眼角滑落的泪痕,温柔而妥帖,就像一个母亲溺爱着自己的孩子。!
或许,霍展白说得对,我不该这样地强留着你,应让你早日解脱,重入轮回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