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话的语气,永远是不紧不慢不温不火,薛紫夜却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。这个看似温和宁静的人,身上其实带着和瞳一样的黑暗气息。西归的途中,他一路血战前行,蔑视任何生命:无论是对牲畜,对敌手,对下属,甚或对自身,都毫不容情!
――昨夜那番对话,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
真是活该啊!。
“咔嚓”一声轻响,冲过来的人应声被拦腰斩断!。
““啊?”霍展白吃惊,哑然失笑。!”
“属下冒犯教王,大逆不道,”妙风怔怔看着这一切,心乱如麻,忽然间对着玉座跪了下去,低声道,“属下愿替薛谷主接受任何惩罚,只求教王不要杀她!”。
他需要的,只是手里的这颗龙血珠。要的,只是自由,以及权力!!
“瞳!”刹那间,两人同时惊呼。
“妙风使,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?”霍展白微微而笑,似不经意地问。
药王谷的回天令还是不间歇地发出,一批批的病人不远千里前去求医,但名额已经从十名变成了每日一名――谷里一切依旧,只是那个紫衣的薛谷主已然不见踪迹。。
“老七?!”。
“瞳猛地抬头,血色的眸子里,闪过了一阵惨厉的光。!
“都处理完了……”妙空望向了东南方,喃喃道,“他们怎么还不来呢?”。
旋“你来晚了。”忽然,他听到了一个冰冷的声音说。。
“说到最后的时候,她顿了顿。不知为何,避开了提起秋水音的名字。!
抱着幼子的女人望着门外来访的白衣男子,流露出诧异之色:“公子找谁?我家相公出去了。”!
她已然冻得昏了过去,嘴唇发紫,手足冰冷。他解开猞猁裘将她裹入,双手按住背心灵台穴,为她化解寒气——然而一番血战之后,他自身受伤极重,内息流转也不如平日自如,过了好久也不见她醒转。妙风心里焦急,脸上的笑容也不知不觉消失了,只是将薛紫夜紧紧拥在怀里。
“如同他一直无声地存在,他也如同一片雪花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。!
妙风怔住了,那样迅速的死亡显然超出了他的控制——是的!封喉,他居然忘记了每个修罗场的杀手,都在牙齿里藏有一粒“封喉”!。
““我来吧。”不想如此耽误时间,妙风在她身侧弯下身,伸出手来——他没有拿任何工具,然而那些坚硬的冻土在他掌锋下却如豆腐一样裂开,只是一掌切下,便裂开了一尺深。。
“要回信吗?”霜红怔了一怔。。
“可惜啊……我本来是想和你一起灭了教王,再回头来对付你的。”妙水抚摩那一双已然没有了神采的眼睛,娇笑,“毕竟,在你刚进入修罗场大光明界,初次被送入乐园享受天国消魂境界的时候,还是我陪你共度良宵的呢……好歹我算是你第一个女人,还真舍不得你就这样死了。”!
虽然酒醉中,霍展白却依然一惊:“圣火令?大光明宫教王的信物!。
““你发现了?”他冷冷道,没有丝毫否认的意味。。
一个人坐在黑暗里,瞳的眼睛又缓缓合起。。
“——雪域绝顶上,居然还藏着如此庞大的世界!!
他跪在连绵的墓地里,一动不动,任凭大雪落满肩头。。
妙水凝视着她,眼神渐渐又活了起来:“够大胆啊。你有把握?”。
““呵……是的,我想起来了。”霍展白终于点了点头,眼睛深处掠过一丝冷光。。
然而一语未毕,泪水终于从紧闭的眼角长滑而落。……
“谷主,好了。”霜红放下了手,低低道。
蓝色的……蓝色的头发?!驿站差吏忽然觉得有点眼熟,这个人,不是在半个月前刚刚从乌里雅苏台路过,雇了马车向西去了的吗?
“好。”薛紫夜捏住了钥匙,点了点头,“等我片刻,回头和你细细商量。”。
“我希望那个休战之约不仅仅只有,而是……在你我各自都还处于这个位置的时候,都能不再刀兵相见。不打了……真的不打了……你死我活……又何必?”。
“他得马上去看看薛紫夜有没有事!。
“那个毫无感情的微笑假面人,为什么也要保薛紫夜?。
“谷主!谷主!快别说话!”霜红大惊失色,扑上去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形,“霍七公子,霍七公子,快来帮我把谷主送回夏之园去!那里的温泉对她最有用!”!
““嘿。”那个戴着面具的人从唇间发出了一声冷笑,忽然间一振,竟将整条左手断了下来!……”
““如果可以选择,我宁可像你一样终老于药王谷――”霍展白长长吐出胸中的气息,殊无半点喜悦,“但除非像你这样彻底地死过一次,才能重新随心所欲地生活吧?我可不行。”。
他负手缓缓走过那座名为白玉川的长桥,走向绝顶的乐园,一路上脑子飞快回转,思考着下一步的走法,脸色在青铜面具下不停变幻。然而刚走到山顶附近的冰川旁,忽然间全身一震,倒退了一步——。
他在六剑的簇拥下疾步走出山庄,翻身上马,直奔秣陵鼎剑阁而去。!
沐春风?她识得厉害,立刻提起了全身的功力竭力反击,双剑交叠面前,阻挡那汹涌而来的温暖气流——雪花轰然纷飞。一掌过后,双方各自退了一步,剧烈地喘息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