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喝得非常尽性，将一整坛的陈年烈酒全部喝完。后面的记忆已经模糊，他只隐约记得两人絮絮说了很多很多的话，关于武林，关于天下，关于武学见地――

    一把长刀从雪下急速刺出，瞬间洞穿了她所乘坐的奔马，直透马鞍而出！

    他清晰地记得最后在药王谷的那一段日子里，一共有七个夜晚都是下着雪。他永远无法忘记在雪夜的山谷醒来那一刹的情景：天地希声，雪梅飘落，炉火映照着怀里沉睡女子的侧脸，宁静而温暖――他想要的生活不过如此。。

    从洞口看出去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泪水滑落。。

    “妙风看得她神色好转，便松开了扶着她的手，但另一只手却始终不离她背心灵台穴。！”

    疾行一日一夜，他也觉得有些饥饿，便撩起帘子准备进入马车拿一些食物。。

    那一瞬间，心中涌起再也难以克制的巨大苦痛，排山倒海而来。他只想大声呼啸，却一个字也吐不出，最终反手一剑击在栏杆上，大片的玉石栏杆应声咔啦咔啦碎裂。！

    “你会后悔的。”他说，“不必为我这样的人费神。”

    “真厉害，”虽然见过几次了，她还是忍不住惊叹，“你养的什么鸟啊！”

    “他凭什么打你！”薛紫夜气愤不已，一边找药，一边痛骂，“你那么听话，把他当成神来膜拜，他凭什么打你！简直是条疯狗——”。

    他在半梦半醒之间嘀咕着，一把将那只踩着他额头的鸟给撸了下去，翻了一个身，继续沉入美梦。最近睡得可真是好啊，昔日挥之不去的往日种种，总算不像梦魇般地缠着他了。。

    “教王瞬地抬头，看着这个自己的枕边人，失声惊叫：“你……不是波斯人？”！

    “追！”徐重华一声低叱，带头飞掠了出去，几个起落消失。。

    旋“……”薛紫夜眼神凝聚起来，负手在窗下疾走了几步，“霜红呢？”。

    “薛紫夜怔怔地看着他，眼神悲哀而平静。！

    鼎剑阁的七剑来到南天门时，如意料之中一样，一路上基本没有遇到什么成形的抵抗。！

    那样茫然的回答，在教王听来却不啻于某种威胁。

    ““没事。”妙风却是脸色不变，“你站着别动。”！

    廖青染叹息：“不必自责……你已尽力。”。

    “妙空摸着面上的青铜面具，叹了一口气：看来，像他这样置身事外静观其变的人，教中还真是多得很哪……可是，她们是真的置身事外了吗？还是在暗度陈仓？。

    那一瞬间，仿佛有利剑直刺入心底，葬礼时一直干涸的眼里陡然泪水长滑而下，她在那样的乐曲里失声痛哭。那不是《葛生》吗？那首描述远古时女子埋葬所爱之人时的诗歌。。

    他循着血迹追出，一剑又刺入雪下——这一次，他确信已然洞穿了追电的胸膛。然而仅仅只掠出了一丈，他登时惊觉，瞬间转身，身剑合一扑向马上！！

    “死小子，居然还敢跑出来！”背后有人拎着大棒，一把将他提起。。

    “牛犊般大的獒犬忽然间站起，背上毛根根耸立，发出低低的呜声。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妙水沉默着，转身。。

    “他忽然一个踉跄，露出了痛苦的表情。！

    是，她说过，独饮伤身。原来，这坛醇酒，竟是用来浇两人之愁的。。

    他们当时只隔一线，却就这样咫尺天涯地擦身而过，永不相逢！。

    “薛紫夜勉强动了动，抬起手按在他胸口正中。。

    红色的雪，落在纯黑色的剑上。血的腥味让两日一夜未进食的胃痉挛起来，说起来，对于他这个向来有手不沾血习惯的人来说，这次杀的人实在是……有点太多了。……

    “忍一下。”在身上的伤口都上好药后，薛紫夜的手移到了他的头部，一寸寸地按过眉弓和太阳穴，忽然间手腕一翻，指间雪亮的光一闪，四枚银针瞬间就从两侧深深刺入了颅脑！

    这位向来沉默的五明子看着惊天动地的变故，却仿佛根本不想卷入其中，只是挥手赶开众人：“所有无关人等，一律回到各自房中，不可出来半步！除非谁想掉脑袋！”

    谁？有谁在后面？！霍展白的酒登时醒了大半，一惊回首，手下意识地搭上了剑柄，眼角却瞥见了一袭垂落到地上的黑色斗篷。斗篷里的人有着一双冰蓝色的璀璨眼睛。不知道在一旁听了多久，此刻只是静静地从树林里飘落，走到了亭中。。

    “什么钥匙？”妙水一惊，按住了咆哮的獒犬。。

    “如今，又是一年江南雪。。

    “瞳术？这……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瞳术？！。

    薛紫夜怔了怔，还没说话，妙风却径自放下了帘子，回身继续赶车。！

    ““有五成。”廖青染点头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宫里已然天翻地覆，而这个平日里就神出鬼没的五明子，此刻却竟然在这里置身事外。。

    的确是简单的条件。但在占上风的情况下，忽然提出和解，却不由让人费解。。

    他忽然一个踉跄，露出了痛苦的表情。！

    外面的笑语还在继续，吵得他心烦。她在和谁玩呢？怎么昨天没来和他说话？现在……外头又是什么季节了？可以去冰河上抽陀螺了吗？可以去凿冰舀鱼了吗？都已经那么久了，为什么他还要被关在这里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