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让你就这样死去未免太便宜了!”用金杖挑起背叛者的下颌,教王的声音里带着残忍的笑,“瞳……我的瞳,让你忘记那一段记忆,是我的仁慈。既然你不领情,那么,现在,我决定将这份仁慈收回来。你就给我好好地回味那些记忆吧!”
“哼,”瞳合上了眼睛,冷笑,“婊子。”
原来如此……原来如此!。
薛紫夜点了点头,将随身药囊打开,摊开一列的药盒——里面红白交错,异香扑鼻。她选定了其中两种:“这是补气益血的紫金生脉丹,教王可先服下,等一刻钟后药力发作便可施用金针。这一盒安息香,是凝神镇痛之药,请用香炉点起。”。
“那个毫无感情的微笑假面人,为什么也要保薛紫夜?!”
“你知道吗?药师谷的开山师祖,也曾是个杀人者。”。
她冷笑起来,讥讽:“也好!瞳吩咐了,若不能取来你的性命,取到这个女人的性命也是一样——妙风使,我就在这里跟你耗着了,你就眼睁睁看着她死吧!”!
“哟,七公子好大的脾气。”狮吼功果然是有效的,正主儿立刻被震了出来。薛紫夜五天来第一次出现,推开房门施施然进来,手里托着一套银针:“想挨针了?”
一直推脱着的人大吃一惊:“什么?”
一只手轻轻按在她双肩肩胛骨之间,一股暖流无声无息注入,她只觉全身瞬间如沐春风。。
然而,那么多年来,他对她的关切却从未减少半分――。
“然而,她的梦想,在十三岁那年就永远地冻结在了漆黑的冰河里。!
当薛紫夜步出谷口,看到那八匹马拉的奢华马车和满满一车的物品后,不由吃惊地睁大了眼睛:大衣,披肩,手炉,木炭,火石,食物,药囊……应有尽有,琳琅满目。。
旋难道……是他?。
“女医者从乌里雅苏台出发的时候,昆仑绝顶上,一场空前绝后的刺杀却霍然拉开了序幕。!
他一个人承受这种记忆已然足够,何苦再多一个人受折磨?!
“……”妙风顿了一顿,却只是沉默。
“霜红认出了这只白鸟,脱口惊呼。雪鹞跳到了她肩头,抓着她的肩膀,不停地抬起爪子示意她去看上面系着的布巾。!
“算了。”薛紫夜阻止了她劈下的一剑,微微摇头,“带他走吧。”。
“难道,这个大光明宫里也有同族吗?。
她没有忍心再说下去。。
他的眼里,不再只有纯粹、坚定的杀戮信念。!
“有请薛谷主!”片刻便有回话,一重重穿过殿中飘飞的经幔透出。。
“二十多年后,蓝衣的妙水使在大殿的玉座上狂笑,手里的剑洞穿了教王的胸膛。。
妙风大惊,连忙伸手按住她背后的灵台穴,再度以“沐春风”之术将内息透入。。
“不!作为前任药师谷主,她清楚地知道这个世间还有唯一的解毒方法。!
卫风行沉吟许久,终于还是直接发问:“你会娶她吧?”。
他和她,谁都不能放过谁。。
““如何?”只是一刹,他重新落到冰上,将右手的剑缓缓平举。。
所以,他也不想更多的人再经历这样的痛苦。……
他……又在为什么而悲伤?
种种恩怨深种入骨,纠缠难解,如抽刀断水,根本无法轻易了结。
瞳握着沥血剑,感觉身上说不出的不舒服,好像有什么由内而外地让他的心躁动不安——怎么回事……怎么回事?难道方才那个女人说的话,影响到自己了?。
那样的刺痛,终于让势如疯狂的人略略清醒了一下。。
““不行!”霍展白差点脱口——卫风行若是出事,那他的娇妻爱子又当如何?。
“于是,他便隐姓埋名地留了下来,成为廖谷主的关门弟子。他将对武学的狂热转移到了医学上,每日都把自己关在春之园的藏书阁里,潜心研读那满壁的典籍:《标幽》《玉龙》《肘后方》《外台秘要》《金兰循经》《千金翼方》《千金方》《存真图》《灵柩》《素问难经》……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。。
“医生!”然而不等他说完,领口便被狠狠勒住,“快说,这里的医生呢?!”!
“薛紫夜将桌上的药枕推了过去:“先诊脉。”……”
“那是百年来从未有人可以解的剧毒,听说二十年前,连药师谷的临夏谷主苦苦思索一月,依旧无法解开这种毒,最终反而因为神思枯竭呕血而亡。。
如同他一直无声地存在,他也如同一片雪花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。。
沉吟之间,卫风行忽然惊呼出声:“大家小心!”!
妙风望着那颗珠子,知道乃是极珍贵的药,一旦服下就能终结自己附骨之蛆一样发作的寒毒。然而,他却只是微笑着,摇了摇头:“不必了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