夺命的银索无声无息飞出,将那些被定住身形的人吊向高高的屋顶。
这个救人的医者,会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吧?
不!作为前任药师谷主,她清楚地知道这个世间还有唯一的解毒方法。。
“……那就好。”。
“那个火球,居然是方才刚刚把他们拉到此地的马车!难道他们一离开,那个车夫就出事了?!”
捏开蜡丸,里面只有一块被揉成一团的白色手巾,角上绣着火焰状的花纹。。
他忽然一个踉跄,露出了痛苦的表情。!
而且,他也是一个能孚众的人。无论多凶狠的病人,一到了他手上便也安分听话起来。
看衣饰,那、那应该是——
他终于知道,那只扼住他咽喉的命运之手原来从未松开过——是前缘注定。注定了他的空等奔波,注定了她的流离怨恨。。
看来,那个号称修罗场绝顶双璧之一的妙风,方才也受了不轻的伤呢。。
“他在大笑中喝下酒去,醇厚的烈酒在咽喉里燃起了一路的火,似要烧穿他的心肺。!
“风大了,回去罢。”他看了看越下越密的雪,将身上的长衣解下,覆上她单薄的肩膀,“听说今天你昏倒了……不要半夜站在风雪里。”。
旋“不用了,”薛紫夜却微笑起来,推开她的手,“我中了七星海棠的毒。”。
“漠河被称为极北之地,而漠河的北方,又是什么?!
一丝血渐渐从苍白的脸上散开,沁入冰下的寒泉之中,随即又被冰冻结。然而那个微微弯着身子,保持着虚抱姿势的少年,脸上依然宁静安详。!
是谁……是谁将他毁了?是谁将他毁了!
“那是先摧毁人的心脑,再摧毁人身体的毒——而且,至今完全没有解药!!
他看着她,眼里有哀伤和歉意。。
““老七?!”。
他忽然间发现自己无法遏制地反复想到她。在这个归去临安终结所有的前夜,卸去了心头的重担,八年来的一点一滴就历历浮现出来……那一夜雪中的明月,落下的梅花,怀里沉睡的人,都仿佛近在眼前。。
瞳的眼睛里转过无数种色泽,在雪中沉默,不让那种锥心刺骨的痛从喉中冲出。!
“喀喀,没有接到教王命令,我怎么会乱杀人?”他眼里的针瞬间消失了,只是咳嗽着苦笑,望了一眼薛紫夜,“何况……小夜已经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……我好不容易才找回了她,又怎么会……”。
“她的声音尖厉而刻毒,然而妙风还是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那个坐在染血玉座上的美丽女子,眼里带着无法解释的神情,看得她浑身不自在。。
“扔掉墨魂剑!”徐重华却根本不去隔挡那一剑,手指扣住了地上卫风行的咽喉,眼里露出杀气,“别再和我说什么大道理!信不信我杀了卫五?”。
“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个修罗场的杀手之王。瞳是极其危险的人,昔年教王要他不离左右地护卫,其实主要就是为了防范这个人。!
原来,即便是生命里最深切的感情,也终究抵不过时间。。
他的声音疲惫而嘶哑:“大路朝天,各走一边。”。
“雅弥点了点头,微笑道:“这世上的事,谁能想得到呢?”。
然而,偏偏有一些极久远的记忆反而存留下来了,甚或日复一日更清晰地浮现出来。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还不能彻底忘记呢?……
“逝者已矣,”那个人无声无息地走来,隔挡了他的剑,“七公子,你总不能把薛谷主的故居给拆了吧。”
“来!”
“刷!”声音未落,墨魂如同一道游龙飞出,深深刺入了横梁上方。。
提到药师谷,霍展白眼里就忍不住有了笑意:“是,薛谷主医术绝顶,定能手到病除。”。
“说到最后一句,他的眼里忽然泛出一丝细微的冷嘲,转瞬消散。。
““哎,霍七公子还真的打算回这里来啊?”她很是高兴,将布巾折起,“难怪谷主临走还叮嘱我们埋几坛‘笑红尘’去梅树底下——我们都以为他治好了病,就会把这里忘了呢!”。
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于马车内,车在缓缓晃动,碾过积雪继续向前。!
““你是怕我趁机刺杀教王?”薛紫夜愤然而笑,冷嘲道,“明介还在你们手里,我怎么敢啊,妙风使!”……”
““……”薛紫夜万万没料到他这样回答,倒是愣住了,半晌嗤然冷笑,“原来,你真是个疯子!”。
“闭嘴……”他低哑地怒喝,双手瑟瑟发抖,“给我闭嘴!”。
“明介,好一些了吗?”薛紫夜的声音疲倦而担忧。!
她没有忍心再说下去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