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瞳呢？”她冲口问，无法掩饰自己对那个叛乱者的关切。

    “不用顾虑，”南宫老阁主还以为他有意推脱，板起了脸，“有我出面，谁还敢说闲话？”

    果然，那一声惊呼是关键性的提醒，让随后赶到的霍展白和卫风行及时停住了脚步。两人站在门外，警惕地往声音传来处看去，齐齐失声惊呼！。

    那样长……那样长的梦。。

    ““你来晚了。”忽然，他听到了一个冰冷的声音说。！”

    “天啊……”妙风忽然听到了一声惊呼，震惊而恐惧。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薛紫夜一时语塞，胡乱挥了挥手，“算了，谷里很安全，你还是回去好好睡吧。”！

    妙空侧过头，顺着血流的方向走去，将那些倒在暗影里的尸体踢开——那些都是守着西天门的大光明宫弟子，重重叠叠地倒在门楼的背面，个个脸上还带着惊骇的表情，仿佛不敢相信多年来的上司、五明子之一的妙空会忽然对下属痛下杀手。

    薛紫夜隐隐担心，却只道：“原来你还会吹笛子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七星海棠。”女医者眼里流露出无限的悲哀，叹了口气，“你看看他咽喉上的廉泉穴吧。”。

    没人知道这一番话的真假，就如没有人看穿他微笑背后的眼神。。

    “妙风脱下身上的大氅，裹住了冰下那个面目如生的少年。！

    廖青染叹息：“不必自责……你已尽力。”。

    旋为什么……为什么？到底这一切是为什么？那个女医者，对他究竟怀着什么样的目的？他已然什么都不相信，而她却非要将那些东西硬生生塞入他脑海里来！。

    “脚印！在薛紫夜离去的那一行脚印旁边，居然还有另一行浅浅的足迹！！

    “这个，恕难从命。”薛紫夜冷冷的声音自轿帘后传出。！

    ——再过三日，便可以抵达昆仑了吧？

    “重新戴上青铜面具，便又恢复到了妙空使的身份。！

    你再不醒来，我就要老了啊……。

    ““说吧，你要什么？”她饶有兴趣地问，“快些解脱？还是保命？”。

    不想见她……不想再见她！或者，只是不想让她看见这样的自己——满身是血，手足被金索扣住，颈上还连着獒犬用的颈环，面色苍白，双目无神，和一个废人没有两样！。

    “我明白了。”没有再让他说下去，教王放下了金杖，眼里瞬间恢复了平静，“风，二十八年了，这还是你第一次顾惜别人的死活。”！

    “不，还是等别人来陪你吧。”雅弥静静地笑，翻阅一卷医书，“师傅说酒能误事，我作为她的关门弟子，绝不可像薛谷主那样贪杯。”。

    ““你们终于来了。”看到七剑从冰川上一跃而下，那个人从面具后吐出了一声叹息。虽然戴着面具，但也能听得出他声音里的如释重负：“我等了你们八年。”。

    在轰然巨响中，离去的人略微怔了一怔，看住了她。。

    “那一瞬间，他只觉得无穷无尽的绝望。！

    “从今天开始，徐沫的病，转由我负责。”。

    霍展白微微一惊，口里却刻薄：“中原居然还能出姑娘这般的英雄人物啊……”。

    ““不可能！她不可能骗我……我马上回去问她。”霍展白脸色苍白，胡乱地翻着桌上的奇珍异宝，“你看，龙血珠已经不在了！药应该炼出来了！”。

    联想起这八年来一直困扰她的事，想起那个叫沫儿的孩子终究无法治好，她的心就更加地难受——无能为力……尽管她一直被人称为“神医”，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医生，而不是神啊！……

    重伤垂死中挣扎着奔上南天门，终于被教王收为麾下。

    那个男子笑了，眼睛在黑暗里如狼一样的雪亮。

    “怎么样，是还长得很不错吧？”绿儿却犹自饶舌，“救不救呢？”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薛紫夜随后奔到，眼看妙风倒地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。

    “妙风默默看了她一眼，没有再说话，只是将双手按向地面。。

    ““对了，绿儿，跟你说过的事，别忘了！”在跳上马车前，薛紫夜回头吩咐，唇角掠过一丝笑意。侍女们还没来得及答应，妙风已然掠上了马车，低喝一声，长鞭一击，催动了马车向前疾驰。。

    “这一次，无论如何，都要把他从那里带出来了……”！

    “有谁在叫他……黑暗的尽头，有谁在叫他，宁静而温柔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将永远记得她在毒发时候压抑着的战栗，记得她的手指是怎样用力地握紧他的肩膀，记得她在弥留之际仰望着冷灰色的大雪苍穹，用一种孩童一样的欣悦欢呼。当然，也记得她咽喉里那样决然刺入死穴的那枚金针——这些记忆宛如一把刀，每回忆一次就在心上割出一道雪淋淋的伤口，只要他活着一日，这种凌迟便永不会停止。。

    霍展白起身欲追，风里忽然远远传来了一句话——。

    “你们谷主呢？”霍展白却没有移开剑，急问。！

    “别以为我愿意被你救。”他别开了头，冷冷道，“我宁可死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