习惯性地将剑在心脏里一绞，粉碎了对方最后的话，瞳拔出滴血的剑，在死人身上来回轻轻擦拭，妖诡的眼神里有亮光一闪：“你想知道原因？很简单：即便是我这样的人，有时候也会有洁癖——我实在不想有你这样的同盟者。”

    薛紫夜默然细看半晌，站起了身：“我出去一下，稍等。”

    她走后，霍展白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冬之馆里，望着庭外的梅花发呆。为什么呢……加上自己，十面回天令已经全部收回，今年的病人应该都看完了，怎么现在又出来一个——以那个女人的性格，肯浪费精力额外再收治，想来只有两个原因：要么是那个病人非常之有钱，要么……就是长得非常之有型。。

    妙火点了点头：“那么这边如何安排？”。

    “三个月后，鼎剑阁正式派出六剑作为使者，前来迎接霍展白前往秣陵鼎剑阁。！”

    一只手刚切开伤口，另外几只手就立刻开始挖出碎片、接合血脉、清洗伤口、缝合包扎。往往只是一瞬间，病人都没来得及失血，伤口就处理完毕了。。

    然后，那一杯酒被浇在了地面上，随即渗入了泥土泯灭无痕。醉眼朦胧地瞳看着那人且歌且笑，模糊地明白了对方是在赴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约――！

    他跪在连绵的墓地里，一动不动，任凭大雪落满肩头。

    卫风行震了一震，立刻侧身一溜，入了内室。

    “明介……我一定，不会再让你待在黑暗里。”。

    怎么？被刚才霍展白一说，这个女人起疑了？。

    “那血，遇到了雪，竟然化成了碧色。！

    她用颤抖的手将碎土撒下。夹杂着雪的土，一分分地掩盖上了那一张苍白的脸——她咬着牙，一瞬不移地望着那张熟悉的脸。这把土再撒下去，就永远看不到了……没有人会再带着她去看北极光，没有人在她坠入黑暗冰河的瞬间托起她。。

    旋明介，原来真的是你……派人来杀我的吗？。

    “他悚然惊起，脸色苍白，因为痛苦而全身颤抖。“只要你放我出去”——那句昏迷中的话，还在脑海里回响，震得他脑海一片空白。！

    妙风也就没有多说什么，只是静静跟在她身后，穿过了那片桫椤林。一路上无数夜光蝶围着他上下飞舞，好几只甚至尝试着停到了他的肩上。！

    霍展白在黑暗里躲避着闪电般的剑光，却不敢还手。

    ““不用了。”妙风笑着摇头，推开了她的手，安然道，“冰蚕之毒是慈父给予我的烙印，乃是我的荣幸，如何能舍去？”！

    “那你又为什么做瞳的狗。”妙风根本无动于衷，“彼此都无须明白。”。

    “那一剑从左手手腕上掠过，切出长长的伤口。。

    “你尽管动手。”瞳击掌，面无表情地发话，眼神低垂，凝视着手里一个羊脂玉小瓶——那，还是那个女子临去时，留给他的最后纪念。。

    然而到了最后，却依旧得来这样众叛亲离的收梢。！

    门外有浩大的风雪，从极远的北方吹来，掠过江南这座水云疏柳的城市。。

    “他终于无法忍受，一拳击在身侧的冰冷石地上，全身微微发抖。。

    “没事。”妙风却是脸色不变，“你站着别动。”。

    ““你不会想反悔吧？”雅弥蹙眉。！

    “而我……而我非常抱歉——我没能保住薛谷主的性命。”。

    “放开八弟，”终于，霍展白开口了，“你走。”。

    “在乌里雅苏台雪原上那一场狙击发生的同时，一羽白鸟穿越了茫茫林海雪原，飞抵药师谷。。

    “嗯？”妙水笑了，贴近铁笼，低声说，“怎么，你终于肯招出那颗龙血珠的下落了？”……

    然而，恰恰正是那一瞬间的落后救了它。

    有宫中教众都噤若寒蝉，抬首看到了绝顶上那一场突如其来的搏杀。

    他这一走，又有谁来担保这一边平安无事？。

    “你尽管动手。”瞳击掌，面无表情地发话，眼神低垂，凝视着手里一个羊脂玉小瓶——那，还是那个女子临去时，留给他的最后纪念。。

    “而临安城里初春才到，九曜山下的寒梅犹自吐蕊怒放，清冷如雪。廖青染刚刚给秋水音服了药，那个歇斯底里又哭了一夜的女人，终于筋疲力尽地沉沉睡去。。

    “然而，他忽然间全身一震。。

    他沉默下去，不再反抗，任凭医者处理着伤口，眼睛却一直望着西域湛蓝色的天空。！

    “如果说出真相，以教王的性格，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当年屠村时的漏网之鱼吧？短短一瞬，他心里天人交战，第一次不敢对视教王的眼睛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我看得出，姐姐她其实是很喜欢你得。”瞳凝望着他，忽然开口，“如果不是为了救我，她此刻，定然已经坐在这里和你共饮。”。

    身形交错的刹那，他听到妙水用传音入密短促地说了一句。。

    她微笑着望着他：“霍七公子，不知你心底的执念，何时能勘破？”！

    空白中，有血色迸射开来，伴随着凄厉的惨叫。。